了二爷,无损崔家丝毫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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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山庄一场大火,毁了个院落,死了个主子,底下仆役那晚大多被下了迷药,帮着崔行作恶的几个手下也被宰了个干净,便无多少人目睹当晚情形,只不过山庄中仆役众多,又不是各个痴傻,有那精明的老人儿,自然猜着了些内情,但因崔二爷曰常行事阴鸷不得人心,且又是以下犯上,倒无人觉他死得冤枉,唯有对肖默言肖管家的手段越发敬畏。以前多少有那么几个老管事看不上肖默言娈宠出身,难免阳奉阴违,面儿上恭敬,暗里蔑视,经此一事,人人皆知他忠心护主虑事周全,倒当真生出几分敬佩之心,山庄山下一时间一团和气。
崔诺那晚被剑锋砍伤额头,伤口倒是不大,却因耽搁时间久了失血过多,又兼那软筋散十分伤身,当晚强撑着同肖默言处置了崔行私下一干亲信,终是扛不住卧床病倒,养了半个多月才堪堪恢复几分内力。
这日崔诺精神见好,胃口大开,一心想吃鸡汤面,肖默言亲自在厨房忙了半日,烧水煮汤揉面切条,煮了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手擀面出来,叫仆役端了跟在身后,往崔诺卧房去。
行到半路,山庄老管事刘伯拿着个一尺见方的桐木匣子找来,恭敬呈上,「庄子所有奴仆身契俱在这里了。」
顿一顿,终是憋不住问,「肖爷要这个做甚?」
肖默言晓得这位先夫人的陪嫁管事疑心重,总怕自己这奴才仗势背主,虽当面称一声「肖爷」,心里说不得正在骂「妖精」,只是与这等人打交道惯了,早生不起气,只淡淡扫他一眼,解释道:「前几日处置了的二爷那几个亲信,俱有亲戚在庄子上当差,这些人的身契还是单拿出来,若有那不安分的,及早处置了才是。」
刘管事恍然大悟,陪笑道:「还是肖爷虑得周全。怪道大爷当您是左膀右臂呢。」
虽笑得谄媚,话里话外却脱不了多年养成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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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默言打发了刘管事,又吩咐仆役将面端去庄主房里,捧着盒子回了自己屋里,从一叠身契中翻出自己那张,看了看,点起火来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