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青竹拾级而上,在殿外道:“官家,待药冷了,失了药性可不好,还是趁热喝了。”
殿内一时没传出下文,片刻后,沉重的殿门从内拉开。司礼监掌印太监躬身退了出来,对着叶墨婷行了礼便告辞,越过柳青竹身侧时,衣袖卷起一道冷风。
叶墨婷不动神色地敛了敛眸中暗光,金履轻移,举步迈入殿门,柳青竹捧着木托,低头跟在她身后。
殿内只燃着叁支灯油,灯影将大殿垄为叁角,两人缓步而入,倒像是自投罗网这坚不可摧的叁角笼中,腰间熠熠生辉的金玉配饰也黯淡下去。叶墨婷欠身行礼,柔声道:“我为官家熬了汤药,趁着温热,请官家尽快喝下,以护圣体。”
语毕,叶墨婷神色微动,给柳青竹使了个眼色,柳青竹心神领会,走到沉香木案前,卑躬屈膝地往地上一跪,将汤药呈上。安庆帝眯起眼,垂眸看着这张生面孔,迟迟未接下热气蒸腾的药碗,殿内死寂如渊,唯有铜漏滴答作响,安庆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短闷的冷笑,烛火将他面上沟壑照得森然可怖。
柳青竹不由得心中一慌,指间微颤,举着药碗抖了抖,琥珀色药汁溅在手上,缓缓流进袖中,在布料上晕开的痕迹恰似血渍。
叶墨婷漠然注视着这一切,轻声道:“你放下吧。”
得了叶墨婷的口谕,柳青竹颤颤巍巍地将汤药放下,暗暗揉了揉举得酸胀的臂膀。
“朕怎么瞧着,这宫里的生人愈发多了。”安庆帝阴恻恻地看向叶墨婷。
叶墨婷莞尔道:“殿下日理万机,这宫闱之事自然不常知晓,春寒之后,宫里大批姑娘满了二十五,自行出宫了。”
安庆帝闻言,冷冷睨她一眼,一手攫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药碗重重掷在案上,青玉镇纸被震出一道细纹。
回宫的路上,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隙里漏下来,叶墨婷的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像只收拢了翅膀的朱雀,忽然停步转身,眼尾红痣在月光下灼灼如血。
“可遂了你的心?”
闻言,柳青竹呼吸一沉,心怦怦直跳,她眼珠微动,揣摩着叶墨婷的话里有话。叶墨婷凤目凉薄,又道:“处心积虑见到官家,对我百般逢迎,但见到后,你又想做什么呢?”
柳青竹一怔,迟钝地回味过来她的言语。不知是不是叶墨婷的错觉,自己这番话出口之后,柳青竹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
只见柳青竹微微欠身,勾出一抹讨好的笑,道:“娘娘误会了,我这番行径并非是想一见龙颜,而是有事想求于娘娘。”
叶墨婷淡淡地瞧着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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