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袍跪下,叩首拜别,起身而去。
崔诺见他如此决绝,甚至不曾回首一顾,只气得七窍生烟,欲上前拦住默言去路,却觉身子发麻动弹不得,这才恍悟那面汤中必是掺了麻药,待省起喊人过去拦阻,肖默言已出了庄门,就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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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九溪镇虽只是不大个小镇,却因临着州府,往来还算热闹,镇中街上米粮绸缎店铺倒也一应俱全,街尾处一间肖记面馆,夹在杂货铺同药铺之间,不大的门面,只放得七八张桌子,却拾掇得干干净净。
这面馆三年前开张,老板肖默言做得一手好面,面条筋道有咬劲儿,煮面的汤俱是猪骨、鸡架熬制,鲜香味浓,卤料则有牛肉、猪肚、鸡胸,又有伴面的黄花、木耳等等鲜味不一而足,要荤有荤、要素有素,自开张至今,食客盈门,端的是门好生意。
这面馆开张久了,镇上人都晓得这老板是当年自镇旁村上逃荒出去的,学得手艺返乡,年轻俊俏,做得好营生,又无家室,便有那家中有适龄闺女的,都来说媒,镇上金媒婆这月已被托了三起,今日这是第四家闺女看上了肖默言,只得又来面馆叨扰。
此际已过午时,晌午那一拨食客纷纷离去,肖默言正跟柜台后盘账,眉目间一片闲适,一身靛蓝布袍,虽是粗布所制,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衬得身姿挺拔,整个人若翠竹青松,好不耐人端详。
金媒婆阅人也不算少,仍是禁不住眼前一亮,暗忖:老娘若还十八,情愿倒贴也要跟了他。
肖默言一见金媒婆上门,晓得又是来说亲,无奈一笑,虽不耐烦,却不曾失了礼数,叫帮佣的伙计送上碗茶,请了媒婆在店堂中坐下。
金媒婆说明来意,见肖默言只摇头不语,急道:「肖家小哥儿,不是我媒婆乱吹,那柳家闺女确是生得柳叶眉樱桃嘴,端的标致,做得一手好针线,家中爹娘开个米铺,备得一水好嫁妆,这亲事再好不过,小哥儿莫要摇头,且再掂量掂量,过了这村可再没这店了。」
肖默言回乡之后倒也不是没想过成家,奈何身量初成时便被崔诺拉到了床上,这许多年下来落了心病,对着姑娘竟是无甚反应,自知这一世男欢女爱不成,便不愿委屈人家姑娘守活寡,因此对来说亲的一概不应。
旁人只当他挑剔,见他不领情便也罢了,这金媒婆却生来有股韧性,竟是个做不成媒誓不罢休的情形,肖默言无法,只得道:「不瞒金大娘,我回乡前已有心仪之人,因故不能相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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