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泳池边朗诵十四行诗的神经病,去年万圣节甚至有人扛着管风琴在英灵殿顶楼弹奏《尼伯龙根》组曲,忽然觉得雨声已是最佳背景音。
“音乐的话,还是不必了。”他最终选择用最克制的东京腔回应,将“你们秘党人果然都是神经病”的吐槽咽回喉间,而后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磨损的银币,抛向空中。
银币在雨幕中划出银色的弧线,楚子航主动伸手接住,却发现是枚昭和三十七年的五十钱硬币,正面的稻穗纹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
“这是我在山里上学的路上捡拾到的。“源稚生说,“那年我十三岁,刚学会用八握剑。”
他轻弹硬币边缘,锈蚀的铜绿在雨水中剥落些许,露出内里苍白的镍芯:“当时暴雨冲塌了林道,这枚卡在树根间的硬币,恰巧硌疼了我赤脚踩过的趾骨。”
楚子航用拇指擦过币面,油汗在指纹沟壑间拉出晶亮的丝:“你留着它当护身符?”
“不如说是锚点。”源稚生望着护城河里打旋的樱瓣,“1962年的五十钱,当时能在浅草买碗素荞麦面。现在……现在连自动贩卖机都拒收这种合金了。但它毕竟记住了某个瞬间的温度。”
楚子航将硬币递还给他:“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所有的历史都藏在这些金属里。”
源稚生将硬币放回口袋,感觉这个来自中国的混血种总让他想起家乡神社里的石狮子,冰冷而沉默地守护着某种不容侵犯的东西:“就像所有的未来,都藏在我们的基因里。”
“当为了应对龙蝰入侵,把老式神社改建成海洋生物研究所的线上匿名提议,在家族集会上被骂作大逆不道时,我忽然想起卡塞尔学院的哲学课程——黑格尔说历史总会重复两次。”
“但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就成了闹剧。”兰斯洛特有意岔开话题,“说到学院,源君,你在校期间见过昂热校长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