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柄伞尖轻点积水,“听说明治天皇当年为了给英国公使赔罪,特意在这里种了九百株染井吉野。樱瓣落在靖~国神社的飞檐上,又被风吹进日军公墓的碑林……”
“这是想提醒我们,历史的重量永远压在樱树根下?”
楚子航单手抱着村雨,崭新刀鞘上的龙纹在阴暗中流转微光,他的球鞋碾碎半腐的樱瓣,腐殖土腥气混着远方神宫袅袅的线香:“樱开时太喧嚣,现在正好。”
雨帘深处传来木屐叩击石板的清响,源稚生撑着素白油纸伞自松林转出。
他今天难得没穿蛇歧八家的墨色羽织,浅灰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十九岁的少主像柄尚未淬火的古刀,眉眼间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倦意。
源稚生望着雨中朦胧的朱红鸟居,随手将湿漉漉的额发捋向耳后,袖口磨损处露出常年握刀形成的薄茧:“你们该看看春季的夜樱,整条大道被灯笼映成绯色,像流淌的凝固的血。”
他忽然轻笑,伞骨上的绳结随着动作解开又系紧,似流露出了其心中的烦闷:“我知道你们对我们的态度,但现在的r本……”
“不急。”楚子航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出奇地平静,“有人说,可以提供充分的支援,但你们必须先展现出诚意,并答应一些价值不菲的条件……但这些话最好放在后头再谈,以免煞了风景。”
“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所以要格外得以重视。”这个少年总是言简意赅,似乎全然无视了前些日子双方曾有过剑术交流的经历:“同样的,你们随后也将见识到我方展露出的强大力量。”
“历史问题总是复杂的,但我们可以先建立合作,再逐步解决这些分歧。”
兰斯洛特停下脚步,尝试缓和气氛:“况且,蛇歧八家手上又没有天皇,更没法操控首相和多数党……真想办到那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他掏出镀金怀表轻按机关,露出台微型留声机:“说起来,两位要不要欣赏我组建的‘莱茵河回声’乐队新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三章配巴洛克双颈琉特琴——”
只见兰斯洛特变戏法般摸出张写着自己飘逸风签名的唱片:“上周刚在特里尔古罗马浴场录制,混了阿尔萨斯簧风琴与仿制瓦格纳低音号……当然,现在只能听128kbps低音质版。”
“虽然乐评家说这像把贝多芬第九交响曲里那段被诅咒的男高音独唱,嫁接给了喝醉的吟游诗人。”很难想象这家伙竟是位资深乐手兼作曲家:“严肃会谈正需要些舒缓的配乐。”
听得此言,源稚生不禁想起卡塞尔那些披着歌剧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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