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脸面。
“大钱,有多少?”朱由校问道。
“目前只有基于奏本弹章、经年账目的估数。具体能弄出多少钱,还得等崔文升那边儿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应该是不会少的。”朱常洛回忆了一下,说道:“简单说几个印象比较深的数。万历二十七年,内阁首辅赵志皋上疏陈奏矿税事。赵志皋在奏疏中称,矿税太监无一不‘挟官剥民,欺公肥私,所得进上者十之一二,暗入私囊者十之八九’。”
“西厂稽查局查历年内承运库收入统计得出,截止至先帝下旨撤回矿监的万历三十四年,派到各地去的矿监税使们共计向宫里进献了白银五百六十九万两。如果按赵志皋的这本奏疏来估,那么这帮奴婢装自己兜儿里的银子,恐怕得有四千到五千万两。”
“这么多!”朱由校满脸惊骇。
朱常洛摇摇头,说道:“这个数朕是不信的。万历三十六年,户部敷陈历年出入。统计了万历三十年至万历三十五年的太仓收支。在这段时间里,太仓每年的平均收入在五百万两上下。如果这个数准,那么这帮矿税奴婢私藏的银钱财货,能抵得上八到十年的太仓收入。这太夸张了。”大明的财政收入构成非常复杂,太仓收入是不能与国家收入画上等号的。
而且实际上,即便是户部的统计也很难反映财政收支的真实情况。从洪武开国到崇祯亡国,大明官方,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从来没有使用乃至意识到需要使用一致的会计方法来统计经济数据。官员们经常将应收款项与实际收入搞混。而且在本年收上来的往年逋欠,大概率会被随意计算至任何一年的账目上,造成重复计算。
但即使是这样,朱常洛暂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先按着旧例,让国家机器动起来再说。
“那赵首辅岂不是在骗人?”朱由校疑道。
“不一定是骗。可能只是一种试图引起重视的夸张表述。不能全信,但也至少可以作为一种参考。咱们不能听风就是雨,也不能谁也不信。”朱常洛说道:“要看,要想,要比较。”“父皇用心良苦。儿臣明白了。”朱由校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道。
“倒也不是用心良苦,朕就是来告诉你和王佐多聊聊的。既然问着了就随口一提。”朱常洛和煦地微笑道。
“好,下次见着王尚书,儿臣好好儿跟他商量商量。”各衙门复印的时候,两位皇子也是要复课的。
“没别的事儿了,朕走了。”朱常洛颔首转身。
“儿臣送父皇。”朱由校说道。
“不必,你回去玩儿吧。”朱常洛只摆手,并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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