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城市规划的事情朕不懂,但朕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这个东西要不得。”朱常洛用拇指压住中指蓄力,然后在府城模型上弹了一下。“还别说,真挺结实的。”
“为什么,这不挺好看的吗?”朱由校觉得自己这个规划既美观又大气,还不失细腻,不逾矩。
“好看有啥用啊。天津地方的山什么样,河什么样,海什么样你见过吗?”朱常洛反问道。
“当然没有了。”朱由校摇头。他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徐光启的家。
“那不就结了。”朱常洛走到门边,亲手将合上的殿门推开。“你这东西如果只是个摆设,朕半句不是都不会说你。还能给你找个煌煌的殿堂摆着。但你这个规划是要落地的啊。不搞清楚山河水网的分布,不探查海域浪涛的汹涌,你这蓝图到时候往哪儿拍都不知道?”
“父皇想说,儿臣这是闭门造车吗?”阳光涌入,闪得朱由校眼睛一眯。
“朕就是这个意思,做事情讲求实事求是,过往的经验再好也能只做借鉴。”朱常洛跨步离开撷芳殿,开始在园子里溜达了起来。“弘德殿开会的时候你也来了。朕本意是要把从选址,到设计,再到营造的活儿全部交给工部的。但既然你要自己设计规划,朕也不会反对。可设计归设计,你不能只待在撷芳殿里的玩儿木头不是?找时间和王佐商量商量吧。也看看要多少钱,先做个初步的预算出来。正月十五有个聊银子的会,你也来。”
“是。”朱由校应后,转而问道:“父皇之前不是说要孙师傅就不给银子吗?”
“你记性还挺好。”朱常洛说道:“朕的意思是不给你造王府的钱。‘营建天津港城,转南洋海贸为北洋海贸’是国策。这样一座大城没有启动资金你拿什么造?”
“可以卖地嘛。那些洋人不是挺有钱的吗?”朱由校说道。
“这当然能解决一部分资金。但绝对不够,军营,城墙,炼铁厂,手工工场.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前期投入是必然的。”朱常洛伸出食指和拇指,做出搓纸笔的动作,并道:“朕最近会发一笔小财,没必要这么吝啬。”
朱由校学着父皇的样子,做出同样的动作,但他不明白这动作是啥意思。“是东厂稽贪吗?”他问道。
“是。”朱常洛肯定道:“从万历二十四年起派矿监税使,到去年朕以先帝遗诏的形式召回剩下的征税太监,其间共经历了二十四年。这帮人的兜里肯定是有大钱的。”以先帝遗诏召回征税太监,不是因为先帝遗诏比皇帝诏书更有权威,而是为了给先帝爷多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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