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府军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带着几分悲壮的气氛中,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说,有人正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与江北那群蛮人勾结在一起,将刀口对准了北府军。
如此情形,谁能不怒?谁能不怨?
冯强愤愤的面容,宛如落入清水中的浓烈染料一般,激起了一片愤懑之色。
郗归不怒反笑,对于建康城中那群不顾大局的蠢货,她简直失望透顶。
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愤怒是无济于事的,既然何冲已经改道合肥,谢墨也即将西渡,那么,情况就没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与其怨天尤人,徒自愤怒,不如想办法好生利用此事,借着南北间的战事与北府军在其中的重要作用,趁机分裂建康城中那群面和心不和的短见世家,逼太原王氏彻底出局。
想到这里,郗归沉吟着说道:“阻截援军的动作,势必不会出自圣人的授意。一旦北秦攻入建康,圣人便免不了肉袒出降的结局,且不说史书如何评价,单就他自己而言,便再不会有如今这般痛快的日子,说不准连性命都会丢掉。”
她抚了抚袖口,略带几分嘲讽地说道:“咱们这位圣人,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但却也不是个完全的蠢人,更是不缺自私的天性,他不会这么做的。”
“难道是太原王氏自作主张?”潘忠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大胆了吧?就算是虞氏、桓氏当权的时候,也不敢拿通敌卖国这样的大事来开玩笑啊!”
“再说了,从来只听过拥匪自重的官员,没听说过似此这般引狼入室的举措啊,太原王氏这是图什么哪?”
潘忠是真的不明白,他是郗氏家将,打小就活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里,接触的不是郗岑与郗归这般的首领,便是投身行伍的武人。
而这些人,大都怀有一颗为国为家的赤诚之心,甚少有似此这般的阴谋算计。
可郗归却不同,郗岑的败亡,令她深切感受到了朝野间的残酷;这几年掌管北府军的经历,更是让她清楚地见识到了朝堂上因利益而产生的种种尔虞我诈。
人心险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更何况,有的人天生就蠢,能凭着一股子自以为是的劲头,把一切事情都搞砸,落得个损人不利己的结果。
那细作的供词说得明明白白,郗归坚信此次扬州之事,定然与曾与鲜卑拓跋部商议市马之事的琅琊王有关。
当日琅琊王提议征发乐属,以至于引发孙志之乱,被圣人当朝斥责,大失颜面,从此再也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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