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户。
琅琊王若执意征发这些人从军,势必引起他们的不满。
如此这般勉强不得已之人,即便强迫他们上了战场,又有何战力呢?
更何况,世族依赖这些佃客耕种田地、收取高额田租。
倘若这些人都从了军,他们的土地又该由谁来耕种呢?
郗归叹了口气,这道圣旨若是到了三吴,势必会同时引起世族和百姓的不满,那些世族恐怕会推波助澜,诱导百姓反抗台城的命令。
郗归一页页翻动信纸,终于在靠后的位置看到了结果。
温述说,即便百官不甚赞同,圣人还是同意了琅琊王的上疏,命人当场拟旨,加盖印玺,颁布执行。
郗归心里明白,归根到底,琅琊王只是圣上的代言人。他看似咄咄逼人,其实不过是圣人在王含江北之败后,推出来的又一把刀。
灾异之说深入人心,四月飞雪这样的异常天象,总要有人出来顶罪。
如若不把矛头指向三吴世族,难道要他这个圣人下诏罪己吗?
他不会同意的。
第99章叛乱
圣人作为天子,自然不愿承担引发灾异的罪名,所以便只能将这口黑锅送给向来与台城不对付的三吴世族背。
更何况,郗氏有北府,谢氏有豫州,就连太原王氏,都有足以在江北战场上与北秦打上几仗的兵力,可圣人却什么都没有。
他和琅琊王都迫切地想要借“乐属”来充实宿卫,增加战力,可却忽视了“乐属”本人与三吴世族的意愿。
“谢瑾何时能回去?”
郗归想到这里,捏紧手中的信纸,担忧地问了一句。
“距离信使出发才过去了六个时辰,如此大的暴雨,又是逆流而上,恐怕眼下还没到江州。”南烛估摸着说道,“市马之事不知议定了没有,也不知那边要不要做个交接。想来侍中纵然顺流急渡,最快也得明日下午才能抵达建康。”
“可圣旨却已经发出了,明日一早,征发乐属的消息便会抵达三吴。最迟明天下午,此事便会在吴地闹得人尽皆知。”郗归疲惫地闭上了眼。
南烛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暴雨声,怜悯地垂下了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女郎,三吴毕竟不是咱们的地方,您要以身子为重,切莫太过忧心啊。”
郗归摇了摇头:“如何能不忧心呢?可我纵使忧心,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府里的部曲出发了吗?”
郗归原本猜测,冻馁之下,三吴的动荡会起自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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