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只是那一抹浅笑,如弦月横空,虽无声无息,却暗藏锋芒。
相思听着这些闲言,心思本就乱糟糟的,只道这是兄弟间常见的调侃。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长滟像个纸扎的人儿杵在厅角,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双肩微微耸动,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惊惶。每当周述自她身旁经过,她的身子便会本能地僵直,仿佛风中的枯叶,岌岌可危。
这一年的秋闱也随之来临。许安宗自上次风波后,愈发谨慎,凡事小心斟酌,生怕再生纰漏。他一面渴求广纳贤才,以巩固政权;一面却又心思缜密,防范重重。
原本拟定的考试题目,他总觉已被泄漏,为防暗中勾结,他临时改换了监考官员,甚至连科考内容也突如其来地彻底更改。
考场之中,许多学子正襟危坐,凝神沉思,却不料突遭变故。考题内容迥异于平日所学,平素准备的策论文章竟全无用武之地。更兼那几日阴云密布,大雨连绵,风卷寒凉,润湿了纸墨,搅乱了心绪。不少士子伏案凝笔,却写不出片言只语,只能听任雨声点点滴滴,仿佛一曲无声的哀歌。
然而,许安宗终究还是从中选取了一百余人,提拔为朝廷所用。可他心性多疑,即便筛选出的这些人,也未能完全放下戒备。
许安宜此时却声名日隆。因着编书之事,才名远播,不少学子慕名前来,与之谈天说地。许安宜虽为皇室宗亲,却性格随和洒脱,尤好诗词文章,常与文士流连唱和。那些年轻才子们围聚在他身边,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相思得知后,忧心忡忡,特意登门相劝:“皇兄素来多疑,你与这些士子走得太近,难免会引来猜忌。再者,朝中议论不绝,若有人趁机进谗,只怕会招来祸端。”
许安宜却笑得爽朗,毫不在意:“妹妹多虑了。与这些人谈的,不过是风花雪月、琴棋书画。皇兄何至于因此动怒?况且,朝堂之事本就纷繁复杂,何必因小嫌而疏远贤才?”
相思见他全无警惕之心,虽再叁劝诫,也不过是对牛弹琴,只得无奈而归。
然而,风波却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更烈。
因着六部被拆分,政令出不得尚书省,各部互相掣肘,文书传达如泥牛入海,朝廷效率一再低下。许安宗每日批阅奏章,偏又朝令夕改,苛责频繁,弄得大臣们怨声载道。满朝文武,人人自危,仿佛走在冰上的牛马,不知哪一脚会踏出裂缝。
更令人不安的是,许安宗身边的一名小内监无意间传出一句话,说是有些新科士子与世家私下勾连,互为表里。许安宗本就疑心甚重,听闻此言,顿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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