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小字:水源取自当年女子采油队作业区。
月光再次照亮行李箱的锁扣时,铁人徽章与盐雕钥匙扣在夹层里依偎。
汉娜在睡梦中翻身,手腕上的玛瑙珠子滑进袖管,在皮肤上压出浅红的印痕,像极了纪念馆里那些被管钳磨出的老茧。
卢勇在台灯下整理照片,某张模糊的抓拍里,汉娜在干打垒展区的剪影,竟与六十年前女地质队员的档案照片有着相似的轮廓。
………
第二天,晨雾像融化的乳脂漫过湿地时,汉娜的橡胶雨靴正陷在栈道边的泥沼里。
卢勇攥着她的手腕往回拽,防水相机随动作摇晃,惊飞了芦苇丛中梳羽的绿翅鸭。昨夜刚下过雨,木质栈道缝隙里钻出成簇的碱蓬草,暗红色茎叶让她恍惚回到盘锦红海滩。
“望远镜拿反了。”卢勇憋着笑调整她手里的观鸟镜,汉娜的惊呼被湿漉漉的空气压成气音:“那只丹顶鹤在跳舞!”
千米外的浅滩上,鹤群正进行求偶仪式,修长脖颈构成的几何图形倒映在水面,与游船码头废弃的石油管道形成荒诞拼贴。
她摸出盘锦带来的虾皮撒向水面,银白色碎屑立即引来一群红嘴鸥,盘旋的鸟影遮住了“小心原油泄漏”的警示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