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拍摄的游客们哄笑成团。
卢勇在退场的人潮里攥住汉娜腕骨,她腕间叮当的银饰缠上他手表钢带。穿过灯笼阵列时,某个奔跑的孩童撞翻了画摊子,凝固的凤凰翅粘在汉娜裙裾,月光下像片欲飞的金箔。
她弯腰撕扯画的力道让云鬓彻底松散,藏在发间的木槿瓣簌簌落在卢勇鞋面。
夜市方向飘来辣椒爆炒的香气,混着汉娜袖口溢出的铁水焦味,在潮湿的夜风里发酵成某种令人眩晕的蛊毒。
戏台谢幕的梆子敲到第三响,汉娜突然拽着卢勇钻进道具仓库。
堆迭的戏服在月光下流淌着绮丽色彩,她掀起齐天大圣的雉鸡翎插在耳后,金箍棒在手中转出残影:“弼马温,还不速速带本仙女回天庭?”
卢勇摸到的锁子甲缺了半边护心镜,塑料宝石硌着掌心纹路,恍惚间真像触到了天兵天将的冷铁。
当守夜人的手电光柱扫过窗棂,两人蜷在唐僧的锦斓袈裟下屏息,汉娜的睫毛扫过他下巴上新冒的胡茬,袈裟上绣的梵文硌得人脊背发痒,却谁也不敢先笑出声。
游玩三亚的最后一天,汉娜对着手机导航皱眉:“道教圣地居然要扫功德码?”
她指尖戳着自动售票机,防晒霜在玻璃屏上划出歪扭的sos。卢勇背包里滚出半融的椰子冻,黏糊糊的液体正巧浇灭蚂蚁搬运的菠萝蜜碎屑。
检票闸机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汉娜的草帽被升降杆勾住,帽檐羽毛扫过保安的保温杯。
卢勇掏出湿巾擦摄像头时,发现镜头盖早遗落在昨夜的清补凉摊。
溶洞口的钟乳石滴着千年的水珠,汉娜的罗马鞋跟卡进石缝。“这算不算被大地吞掉脚踝?”她举着手机电筒往深处照,光束惊起倒挂的果蝠群。卢勇的防蚊手环发出刺鼻柠檬味,混合着洞内潮湿的苔藓气息。
导游喇叭里的解说词忽远忽近:“吕洞宾剑劈山石处.”汉娜突然拽过卢勇的手按在岩壁:“快摸!说不定能沾点仙气。”他掌心蹭到的却是前位游客留下的口香,在幽蓝射灯下泛着诡异荧光。
正午阳光把黑礁石烤成铁板烧,汉娜赤脚跳上龟背石:“帮我拍出仙女凌波的效果!”浪撞碎在石缝间,咸腥水雾浸透她雪纺裙摆。卢勇半蹲取景时,运动裤后裆传来布料撕裂声——昨夜被椰子叶划破的裂缝彻底崩开。
两只招潮蟹举着螯足钻进他的阴影,汉娜的尖叫比海浪更汹涌:“你背后有海怪!”她掷来的贝壳击中卢勇后颈,防晒霜混着细沙流进衣领。礁石群深处的摩崖石刻上,“寿比南山”的“比”字正被藤壶覆盖成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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