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骓马突然喷着响鼻刨动铁蹄,郭解反手抽出环首刀。
刀身映出西南方腾起的沙暴,三千匈奴轻骑如黄龙卷地而来,马鞍两侧悬挂的草囊漏出黍粒。
这是诱汉军深入沙海的毒计。
“锥阵,起渠答!”郭解赤旄前指。三百材官掀开伪装,沙地下弹起二十架包铁武刚车。
车顶蒙着的生牛皮浸透盐水,匈奴重箭钉入时竟滑开寸许。
卫广率弓弩手踞守车阵,三棱箭穿透草囊扎进马腹,倒伏的战马成为天然路障。
白羊王的金刀劈开热浪,刀刃淬毒的蓝芒刺痛双目。
郭解旋身避过刀锋,环首刀顺势插入马鞍皮绳。
刀身拧转的刹那,整副马鞍应声崩裂。
这是他在北海驯野马时悟出的缴械术。
白羊王坠沙的瞬间,卫广的鸣镝已穿透其护颈铁环,箭杆炸开的盐粉混入沙暴,迷了后排匈奴弓手眼目。
沙丘后突然响起驼铃,十二匹白骆驼载着巨型擘张弩现身。
弩臂用沙漠胡杨木所制,弦索竟是骆驼筋绞成。
丈余长的铁箭破空而至,洞穿武刚车的巨响中,郭解瞥见箭杆“元朔三年少府监造”的朱漆。
这正是三年前朔方城失窃的守城重器。
“换钩镶!”郭解踹翻燃烧的武刚车。
材官们以钩镶倒刺卡住骆驼腿骨,十石弓弦绞断的惨叫里,他率死士突入弩阵。
环首刀劈开驼峰上悬挂的皮囊,腥臭的骆驼血混着沙粒泼向弩机齿轮,精铁部件在盐血侵蚀中迸出青烟。
热风突然转向,裹着盐尘的沙暴扑向汉军阵线。
郭解扯下裋褐蒙住口鼻,锁子甲缝隙渗入的砂砾摩擦着旧伤。
沙雾中传来金铁相击的锐响,他循声挥刀劈斩,刀锋触及匈奴重甲的刹那突然变招上挑。
刀背铜环猛击对方面门,覆甲铁胄竟被砸出凹痕。
那匈奴力士踉跄后退,怀中的青铜虎符跌落沙地,“河南大捷”的篆文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卫广的鸣镝穿透沙幕,燃烧的箭矢钉入预埋的硝石。
爆燃的蓝火顺着骆驼油脂蔓延,将匈奴后阵化作火海。
郭解趁机率骑队绕至沙丘西侧,马蹄裹着浸油的麻布。
这是用朔方城地窖陈酿的烈酒浸泡过的,在沙地掠过时拖出烈焰轨迹。
白羊王残部退守盐井,将浸透卤水的毛毡垒成箭塔。
郭解挥刀斩断井绳,坠落的陶罐在井底炸开,遇水汽化的毒盐顺着通风口喷涌。
匈奴守军在紫雾中抓挠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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