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刻着“天禄”徽记。
“正门交我。”卫广将柘木弓的牛角弭卡在坊墙凹槽,三棱箭簇对准朱漆门扉上的椒图辅首。
他裈甲内衬露出半截素帛,上面“河东盐引”的朱砂印被汗渍晕开。
郭解踹开侧门时,门轴积攒的陈年盐粒簌簌而落。
两名持斩马剑的门客刚冲出影壁,便被卫广的鸣镝贯穿膝骨。
箭杆中空的哨音惊起飞檐上的鸠鸟,羽翅拍落梁间悬挂的腌鱼。
“尔等可知此处是馆陶公主别业!”董偃的犀皮甲在回廊深处闪烁,手中青铜戟挑飞燃烧的灯笼。
火团撞上晾晒的贡盐麻包,炸开的盐晶在晨光中宛如星雨。
郭解劈开着火的竹帘,双刀绞住偷袭的钩镶:“某奉廷尉令,查办私通匈奴案。”
他甩出染血的铁契,羊皮卷展开时的裂帛声惊退了持弩家奴。
那是从蒙冲舰残骸打捞的匈奴马市契,狼头火漆已被盐水泡胀。
卫广的连珠箭压得门客不敢露头,箭簇钉入柏木柱的闷响里,他突然高喝:“西厢第三槛有夹壁!”
郭解旋身劈碎窗棂,藏在椒房后的盐砖轰然倾泻。
盐粒间滚出的不单是淬毒箭簇,更有匈奴特有的半月形马镫。
“好个'岁赐'!”郭解剑尖挑起半片残甲,阴山岩画风格的狼纹在朝阳下狰狞毕现。
他踹开企图点燃账册的门客,鹿皮靴碾碎竹简上“输马千匹”的墨迹。
董偃的青铜戟突然破壁而出,戟枝小枝勾住卫广的弓弭。
卫广就势翻滚,柘木弓弦套住戟杆猛拉,柲木在角力中迸裂。
郭解双刀如剪绞向犀甲咽喉,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收势。
刀锋挑开的护颈下,赫然是未央宫匠作监特供的鱼鳞甲。
“尔等岂敢!”馆陶公主的驷车轰鸣着撞碎坊门,皂色华盖垂下的流苏扫落满地盐晶。
公主的深衣拂过染血盐砖,手指捏住郭解剑脊:“此子乃本宫进献陛下的弄臣.”
卫广突然射出鸣镝,箭矢擦着驷车衡轭钉入盐堆。
遇盐即燃的磷火中,显露出盐砖夹层的匈奴文字,那是用马血写就的粮草交割单。
“公主请看,'弄臣'的笔迹。”郭解展开浸透鱼脂的素帛,董偃亲笔的“建元二年秋,阴山马市”朱砂印,正与公主腰间玉玦的隶书同出一脉。
材官的桎梏扣上董偃手腕时,青铜锁簧弹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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