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侧头仍被迷了左眼,剑势却不停歇,凭着记忆刺穿对方右肩筒袖铠的皮缀。
血水在河中晕开时,对岸忽然响起密集梆子声。
朱安世忍痛后跃,从怀中掏出左内史铜符掷向窦定:“调灞桥戍卒!用渔网阵截流!”
话音未落,郭解剑锋已挑飞铜符。
铸有“左内史尉”的符牌在空中划出弧线,被卫广跃起接住。
“私调戍卒该当何罪?”卫广落地时一个踉跄,左腿赫然插着支鸣镝箭。
对岸松林间转出三百郡骑,为首者擎着的“左内史”旌旗猎猎作响,这是朱安世直属的郡县精兵。
窦定突然狂笑策马冲向河滩:“私兵截杀上计吏,尔等皆是反贼!”
朱安世瞳孔骤缩,铁尺脱手飞向窦定坐骑。
战马哀鸣跪地时,郡骑的弩箭已如暴雨倾泻,将窦定连人带马钉在泥滩上。
混战中,朱安世夺过溃兵的长戟劈开弩阵缺口。
郭解正要追击,忽见那悍将回身掷来染血的铁尺。
错金剑格挡时迸出火星,尺身暗格弹出一卷楮纸,那是用胶漆密封的窦氏田产密册。
“渭城狱东阙墙,卯时三刻。”朱安世低吼声淹没在喊杀中,人已消失在芦苇荡深处。
卫广挣扎着要追,被郭解按住:“他若不击倒窦定,郡骑的弩箭本该射穿你我咽喉。”
暮色彻底笼罩灞水时,河面漂满断裂的箭杆。
郭解展开楮纸密册,对着火光看见窦氏强占的五百顷公田记录。
对岸郡骑开始渡河,他们的皮甲在火光中映出左内史府特制的菱格纹。
……
灞水西岸的芦苇荡中,朱安世撕下裈衣束住肩上箭创。
郡兵残部正在用鱼胶修补皮甲,菱格纹甲片在暮色中泛着油光。
他忽然挥铁尺击碎岸边陶罐,卤水泼在伤口激得筋肉暴起:“郭解小儿,可敢渡河再战!”
对岸牛车阵后传来长笑。郭解独目缠着麻布,错金剑挑着酒囊抛入激流:“朱都尉可知这是何酒?”
酒囊顺水漂至河心,剑光忽闪,弩箭穿透囊身。
黍酒混着硝石粉在河面燃起青焰,照亮水下预埋的铁蒺藜。
朱安世铁尺点地,丈量河滩夯土:“《墨子·备水》有载壅塞改流之法。”
他忽然暴喝,“起闸!”
郡兵砍断上游拦水索,蓄积的河水轰然冲下,竟将郭解布设的蒺藜阵冲散。
“好个左内史都尉!”郭解挥剑劈断缆绳,县卒推着蒙皮木筏入水。
筏面泼洒的豆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