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将军蜷着腿,泪眼朦胧。
“嗯?”
“鹤山。”
“我在。”
将军把头埋进丞相怀里,伸手抱住丞相的腰,泪水掉在喜袍上:“鹤山鹤山鹤山......”
丞相揉揉他的头,抿了抿唇没说话,任他无数次喊自己的名字,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一行泪就从他脸颊上流下来了。
“为什么在酒里加仙人醉?”丞相问。
“喝醉了就做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丞相扭头去看当空的月亮,心想,为什么非要这么痛彻心扉呢?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收到请柬的那天,在院里坐了一宿。”将军说,“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两生欢喜。”
丞相抱紧了他一点,心上有桃源,也有深渊。
将军裹紧衣服,继续说:“后来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忽然在想,会不会有两个晏翎,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你的影子。”
“这个想法很荒唐,毕竟没有人能模仿得这么像。但我不信邪啊,我故意熬到那么晚去你府上,再留下那个盒子。我想,如果是你看到了,你一定能猜到其中的意义;如果是你的影子看到了,我等过这一晚上,也就各自散了。”
菩提诗酒明镜台,愿君百年常安在。
丞相在他唇上亲一口,说:“你很聪明,我确实有一个影子,他叫虞景明。之前不敢跟你说,后来却发现这事情越来越糟糕。”
将军挠挠丞相的下巴:“我在你肩上划了一刀,为的就是区分你们两个。”
“你这么确定我会来?”丞相亲亲将军的手指,努力让语气轻快起来。
将军笑了:“你那么爱我,你一定会来。我说过,我预见了所有悲伤,但我依然要前往。不过幸好,悲伤并没有来到。”
说着他抬起头去看丞相的眼睛,他们相视而笑,今宵胜把银罁照,尤恐相逢在梦中。
将军摸摸丞相的伤口,轻声说:“对不起。”
“无妨,就当是把你刻在身上,这辈子都别想忘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余生平安,福泽无量。”
将军翌日晌午才起,他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周围都很安静,偶有鸟鸣啁啾,没有人来叫醒他。
摸摸身边,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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