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严格,与其他世家那种宽松甚至有些上下不分的情况——比如儿子直接喊老子名字,或者父子二人勾肩搭背一起纵酒等等——大相径庭。
颜含接过鱼汤后,问道:“哪来的?”
“淮南孙府君遣人送来了数尾鱼。”颜髦答道。
“哪个孙府君?”
“便是乐安孙氏的孙松孙德懋。”
颜含想起来了,他听过这个名字。当初据守金城的几大“贼首”中,便有此人的名讳,没想到竟然一跃而为淮南太守。
“天子可有鱼汤?”颜含问道。
“有的。”颜髦说道:“帝后二人皆有酒食赐下。”
颜含遂不再多问,喝起了鱼汤。
颜髦慢慢退下,然后坐在船头,与船工们一起吃着粟米饭。
没有菜,就两勺豆豉下饭。不过降人么,还能要求啥?况且颜髦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之人,颜家固有清誉,但真没什么钱,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王导幕府中随便拎一个下僚出来,都比颜氏田宅多。
“听君等口音,似非洛阳人?”吃完饭后,颜髦亲自到船边洗涮碗筷,随口搭话道。
“官人好眼力。”一名船工笑道:“我等本是魏人,虽落籍河阳多年,但这口音是改不过来啦。”
“亡国之臣,叫什么官人?使不得。”颜髦连声道。
“没有坐囚车上船的就有机会。”船工笑眯眯地说道:“攻灭刘汉、李成,都还任用了不少降官呢。再早些,石勒、曹嶷降官都有,官人丰神俊朗,未必不能复起啊。而且——”
船工想了想后,又道:“临上船之时,幢主特意将我调来,嘱咐勿要折辱颜公,有什么短缺立刻报上去。起航已多日,颜公粗茶淡饭,安之若素,竟是一个要求都没提,让我等十分佩服。”
颜髦也笑了道:“你眼力也不错。”
“比起官人差远了,也就走南闯北多了些,见得也多了一些。”船工说道:“从军多年,临了还是队主,这辈子就这样了。”
“哦?你等难道是大梁水师?”颜髦奇道。
“黄河水师吧。”船工自嘲道:“和运兵差不多。”
“方才有人在岸边丈量土地,可是要赐予功臣?”颜髦问道。
“这我却不知了,应该不是。”船工说道:“兴许要置府兵吧。”
“我闻北地遍置府兵,几有十万众。”颜髦说道:“此兵如何?会不会与民争利?”
“肯定是与民争利的。别的不谈,夏日雨水少时,军府时常截留河水,留给自己灌溉。”船工说道:“一个军府往往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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