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面那般紧张木讷,温温和和从虎皮手套聊到桂花糕,再聊到最近京里给官宦子弟举办的马球赛。
崔沂:“......”
——许无咎怎么突飞猛进和?难道昨晚临时抱佛脚,背了一百本寒暄手册?
她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想笑,便随意接了一句:“马球赛?”
许无咎点头:“令兄最近马球赛可谓是春风得意。”
崔沂一愣,竟是第一次听说崔峋会打马球。她见到崔峋的次数并不多,脑子里全是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气。在她印象里,崔峋似乎更适合坐在廊下写诗,或者气定神闲地与人唇枪舌剑,哪里像个策马扬鞭的少年郎?
但转念一想,他生得高大,兴许真能驾马驭球也说不定。
她不愿意再谈崔峋,只问道:“那许公子呢?许公子怎么没去参加?”
许无咎被她这么一问,耳根发热。虽然想在未过门的妻子面前表现自己,但他还是实话实说:“我并不擅长马球,只怕上了球场不能像令兄一样威风。”
两人在庙里共同抽了签文,便拿去解签。僧人看到许无咎递过来的一锭银子,顿时笑得皱纹都堆了起来,不管什么签文都解出了一筐吉祥话,总结起来就是:”好签,好签,姻缘美满,前途光明,求什么,得什么。“
崔沂半眯着眼,心想这解签的话术,和城东的牙婆竟也差不离。
但许无咎却抱着签文,眼睛微微发亮,低头细看,几乎要把签文盯出个窟窿来。
崔沂小眼小眼地觑他,心想着他老了可别被方士哄着买长生丹才好。总觉得许无咎如此这般,怕是长生丹失效了,还会责怪自己是不是没有挑个“千年未遇的极阴时辰”服用。念及此,她拉着许无咎的衣袖,半拽着他离开,轻咳一声:“听听就好。”
许无咎微微一顿,全部注意力瞬间都在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低头看她,也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听和说都很好,一直都很好。”
崔沂一时语塞,总不好直接打击他的美好盼望和虔诚信仰。
她摆摆手,眼睛微微一弯,带了点小小的促狭:“那如果是坏事呢?坏事你信不信?”
许无咎却因为这玩笑话正了身子,该如何向崔沂表明他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傻子呢?直接说我想和你有这样的未来,听起来又太心急。说单单为了这吉利话,我就高兴,听起来又先像个大傻子。这样的回答实在太难了,不在他的寒暄手册上,他看着崔沂弯弯的眼睛心里直发慌。最后他只好抿抿唇,挤出一句:“若是坏事,自然当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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