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来问。我又把电话还给他,点头说了声谢谢,我们接着往前走。
「‘你在欧洲有碰到过这种事吗?’她边走边问。
「‘就一次。’我说,‘去威尼斯玩的时候,有天早上我搭轮渡去主岛,身边一直有一个浑身酒气的男的在嘀嘀咕咕,但我一路都在听歌,到后半程,我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死死盯着我,我摘了耳机看回他,他便立刻转过身去,嘴里还在念叨着粗口,我就跟在他身后,很直接地骂他是种族主义者。’
「‘他有回你吗?’
「‘没有,船刚靠岸,他就迫不及待地挤下去了。’
「‘周围人呢?’林楚一问。‘他们什么反应?’
「‘没反应。’我说。‘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我们走到老木家楼下已经一点了,我抬头,就看见三楼有一户还亮着灯,对照他给的地址和楼下的门牌号,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老木的家。于是我按了门铃。原来他真的一直在等我们。」
说到这里,钱鹤捂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困了。」柳琪说。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点头。「没错。但我也快讲完了。之后的故事里,没再有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刻。老木把我们安置在她家的客房里,那儿只有一张1.2米的单人床,但没关係,林楚一在家的卧室也只有这么小床,我们也不是没在那儿挤着睡过。哪怕根本就没有空倒时差,我也还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没有做梦。天快亮的时候,我突然醒了。晨光透过百叶窗鑽进来,让我能勉强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林楚一背对着我。意识慢慢回到身体,她好像在哭。
「我把手搭在她腰上,贴着她的背,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抖,我扶着肩膀,把她翻过来。她手捂着脸,但哭声从指缝间传来,我瞬间就醒了。
「‘怎么了?’我悄声问,把她抱在怀里。
「林楚一松开手,把头埋到我胸前。我紧紧抱着她,虽然不知道这哭声里的含义,只能轻轻抚摸她的背,小声告诉她我在这里。林楚一不爱哭,我们谈恋爱那么久,我都不记得她哭过几回——当然了,可能在我面前她也没必要压着脾气,想生气就能生气,她不需要忍那么久。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钱鹤看向柳琪,后者机械地回应:「也许吧。」
楼下院子里那几桌抽水烟的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酒吧里突然变得安静,背景音乐也不知何时从今夏流行换成了乡村歌曲。侍者走来,为她俩添满杯中的水。
「所以她为什么哭?」柳琪问。
钱鹤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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