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提的关于未来的提议。我每次都很认真接受那些规划,然后它们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搁置——不瞒你说,在异地之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但这一次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次就是不一样。
「所以我说出来了。我说:‘那我们就找一条船,开到欧洲去。’
「她还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从华菱吗?
「我说不,华菱又没有海,我们得从浅明出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哪来的船?但是我肯定能搞到的。’
「我特别坚定地对她起誓,我也是被衝昏头脑了,但那一刻人就该被衝昏头脑,不然此时此刻我也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
钱鹤说着,仰头喝下一大口白葡萄酒,她站起来,把手机揣进裤兜。「她当时看着我,那一秒就像十分鐘一样漫长。‘好。’她就说了这个字。
「这个字就够了,这个回答就能让我头晕目眩,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并非真实,我只是活在梦境里——你做过那种梦吗?就是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很轻松,一眨眼,场景就都变了。」
「可能吧。」柳琪说,「我很久不做梦了。但你站起来做什么?」
「我喝多了,得去上个厕所。」
柳琪看她:「你真的不会逃单吗?」
钱鹤笑了起来,「不会的,我还有很多想跟你讲。事实上,站起来倒是让我想起更多细节了。我打算,赶紧跟你分享这些细节先。」
她边说边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再次重復擦嘴的动作。
这就是刻板动作吗?柳琪想。
「对当时的我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不敢相信——我好像从来就没办法陷入彻头彻尾的快乐和幸福里,最开心的时候,我心底也有一块是在冷眼旁观,而因为衝击过于巨大,现在那一小部分的我变得越显着,像是在帮我牢牢抓住名为‘现实’的灰色铁门,好提醒我命运的底色是什么。所以我还是得泼冷水,我还是得问。我说,‘宝宝,你真的想好了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准备两到三年,我们还是可以正常出去的。去读个书,然后转工签,呆几年就能拿永居了。’
「可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等两到三年。’
「‘即便现在出去可能要去打黑工也不想等吗?’
「她摇摇头,还不等我接着问,她告诉我,陪母亲在外婆家过夜完的第二天,父亲真的跟家里人打了电话,说想把在成西核电站附近的那套房子卖了,这样家里还能再支持一会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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