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
是自己疏漏了吗?
钱鹤翻遍日记,想知道事情到底是从哪天开始变糟,自己和林楚一那艘简陋但坚固的小船又是在哪里驶入了错误的航道。
但不管怎么想,好像事情的由头都指向对方的家人。林楚一无法割断与他们的联系,就算疲惫不堪,她也可能要一生都背负这样可怕的负累。
“直接分手”这个念头不是没有过,但林楚一是在三月初回的龙伏盖,到此时两人已经小半个月没见面了。
一段本来平顺幸福、且三年后仍激情不减的关系突然遭遇巨变,用电话或微信草草画上句号,钱鹤觉得自己做不到。
虽然在巨大痛苦之下,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对林楚一的爱可能也已经被磨平了。
但一切都说不准,她想要最后再见一面,到时再作决定。
然而林楚一正忙于为“新生活”奔走,无暇见面,两人约定每晚通话——可就连这件事对钱鹤来说,也像一个人夜闯凶宅一样可怕。
她完全无法预料今天的林楚一会带来什么关于在龙伏盖生活的“好消息”。
她听不得那些。
钱鹤试了心理咨询、威士忌和鱼油,最后发现还是褪黑素更能让她入眠。
但痛苦从睁眼就开始持续了。
脑袋里掌管理智的那个声音告诉她,林楚一不可能在龙伏盖久待,但此时对方正沉浸在“终于有方法能让我喘口气”的庆幸中,就算拉也拉不回来,不如安心地等待,等待她碰壁,等待她开口抱怨“这个地方真是又土又穷,我真不知道还能去哪”的时候,再讲出“你可以跟我一起住”的台词。
可脑袋的另一部分似乎完全接收不到这些信号,只会不停地询问:“如果她投降了怎么办?”
如果林楚一这辈子也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高墙,她不可能永远等在那里。
那样的话,这段关系就必须结束。
必须“死掉”。
和她料想的一样,林楚一在龙伏盖找工作的进展并不顺利,除了销售就是销售,除了单休就是单休,有公司不发offer就想让她去上班,于是被问起时今天说因为人事住院所以开不了offer,明天讲公司打印机买不到墨盒。
但何欣欣很尽地主之谊,几乎每晚都带林楚一出去玩,给她介绍那些和自己一样身为县城大小姐的朋友。和林楚一不同,虽然都是出生在县城,但何家在龙伏盖有好几套房,作为独生女,何欣欣从小衣食无忧,她不需要有进取心,只因生活的下限早就被父母铺就。从大学毕业后,只要寻觅一个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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