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子开了一扇,挨窗的书案后正站着一人,此际颀长身形清清楚楚落入眼中,柏少阳见了便是一滞,立在后院一角,说什么也迈不出步去了,一双眼却一眨不眨盯着,目光如若有形,一点点描着那人轮廓。
四年未见,那人容貌一如往昔,虽年将不惑,却因内力深湛,鬓边一根白发也无,望之神完气足,同三十许时并无多少出入,唯因岁月流逝,眉目间的精悍冷厉愈发内敛,凭窗挥毫之际,竟有了几许温文之态。
柏少阳这般定定看着,一声不出,心中狂喜渐渐淡了下去,酸涩郁苦翻腾上来,心口如堵了块石头,「师父」二字横亘其间,半晌也吐不出来。
他心中苦闷难言,一时难以自持,呼吸间不免乱了几分,房中那人若有感知,一抬头,正从窗中看见,目光中登时现出一抹欢喜,虽强忍着,唇角还是微微翘了起来,放下笔,冲柏少阳招了招,「几时回来的,我竟没听见你脚步声,可见轻功又精进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曾有这等本事。」
「师父。」
柏少阳嘴唇蠕动,终是低低地唤了出来,垂下眼帘,快步走进屋里,撩袍便跪。
不等他跪实,骆昀天已一把握住他双肩扶了起来,便在这顷刻之间,虽隔着一层棉衣,却也摸得出掌下那双胳膊瘦得厉害,再细细端详柏少阳面容,哪里还有少年时那等圆润,五官线条愈发清晰起来,眉目看上去是俊得多了,只是不免显出些单薄。
骆昀天登时心中一疼,刚想问他这几年饮食如何,却觉掌中一空,只见这徒儿已不动声色地退了开去,低眉顺眼道:「数年未见,师父安健如昔,少阳心中着实欢喜,师父难得回来,还请多住些日子才好,也好叫少阳尽一尽孝道。」
骆昀天养了他十年有余,几时见过他这样恭恭敬敬地说话,登时眉头微蹙,但想起当日分别前两人的一番谈话,倒也怪不得徒儿如今这般拘束客气,不由暗悔,顿一顿,道:「为师厌了云游四方,这次回来便不打算再走了。」
柏少阳一惊,倏然抬头,看了一眼后复又垂了下去,「师父于少阳有养育之恩,如今肯在这里颐养天年,少阳欢喜还来不及,日后定当如奉父母,服侍师父左右。」
停一停,似不知再说什么好,索性转了身子要走,「我去给师父安置屋子。」
「不急着另拾掇屋子出来。」骆昀天见他急不可待要逃,一把拉住他手臂,「咱们师徒许久不见,很该好生叙一叙,我见你那卧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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