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寮因开在青州城外的官道旁,客人一向不少,或三五成群,或两人结伴,将那七八张桌子占了多半去,池昭阳好容易在角落里寻了处空桌坐下,招呼伙计上了茶水烧饼,便只坐着发呆。自那日晓得认错了人,池昭阳着实气愤不已,同步长歌好生吵闹了几场,又寻机装了一回病,终于迫得饭菜中软筋散都撤了去,消停了月余,趁着那人外出办事之机,这才打晕仆役逃了出来。出来后才晓得自己这些时日便被困在扬州城外一处庄子里,离着青州城也不过数十里,便一路走了回来。眼瞅着将要进城,忽地便犹豫了起来。自己原是奉命捉拿温凤奇,如今不但差事没办成,还数月不见影踪,城中同门不定怎生着急,回去必定百般盘问,自己这些时日遭遇实不足为外人道,这可怎生是好。
他盘算来盘算去,只翻来覆去想如何编出套说辞应付过去,连茶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待半个烧饼嚼完,才发觉桌边站了一人,抬头看清,倏然便是一僵。
「亲亲心肝,怎的也不说一声便走,害得人家好找。」
步长歌满面笑意地俯下身来,冲着池昭阳耳廓呼一口气,眼瞅着剩下那半个烧饼滚落桌上,这才施施然落座,拿起池昭阳面前茶碗饮了一口。
步长歌一身华衣,又兼通身气派,寻常人哪里见得,池昭阳一身行头俱是自他处偷得,同是锦衣玉饰,两人又都俊秀过人,一时间便招得众人眼光不由自主往他两人身上聚。
池昭阳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当众吵嚷起来叫人看了笑话,冷着脸,压了嗓子道:「我认错人招惹了你,自是认栽,你这些日子便宜也该占够了,还要怎的?你好歹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如何只来欺压我一个小小捕头,传了出去,你自己脸上须也不好看。」
他原以为步长歌顾忌着名声脸面,再怎样行事狂悖,也不致当众发难,且此地已临近城门,来往行人甚多,拖上一拖,说不得便有衙门中人经过,届时自己得了援手,还怕脱身不得。他却不知此人原就不在乎甚名声,行事但凭心意,历来出人意表,不然又怎会被人赠个鬼见愁的名号,当下便见步长歌面容一变,做出副闺中怨妇之态,捏着嗓子嘤嘤哭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相公同我又何止一夜,如今说走便走,只把奴家扔下,叫人日夜牵挂夜也牵挂,好生难熬,好容易找见了你,却又只管撇清了去,说甚奴家占了相公便宜,可不是把那黑白来颠倒,罢罢罢,奴家今日也不要甚脸面,只跟了你不放,打骂也都由你,你若嫌弃,只管捆了我沉塘去,奴家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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