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焕儿虽是凶犯之子,却聪慧仁厚明辨是非,得他承欢膝下十余年,老夫足慰平生,今日便死,也不觉冤。只是你兄弟两个莫要因此伤了和气,日后他只你一个亲人,你身为兄长,还需友爱善待于他才是。」
陶行知武艺算不上顶尖,眼睛却毒,看出义子并非齐焕之对手,暗忖自己若逃不过此劫,需为齐焕然铺好后路,当即放下颜面,软语相求。
齐焕然迟迟不归便是怕陶行知余怒未消,这时见他一心只为自己打算,浑置自己安慰不顾,登时心中又酸又热,只恨自己未能早些回来提防一二。
齐焕之再不料今日报仇竟有如此难关,饶是他果决狠辣亦不禁难以定夺,只看着两人不言语。一时间三人皆静默下来,室内一片沉寂。
便在这寂静之中,齐焕之心潮起伏,一时觉不杀陶行知不足以慰父在天之灵,一时又庆幸此人抚育弟弟成人,一时怨弟弟认仇作父,但见齐焕然目光坚毅,转念间却又恐这好容易失而复得的亲人怨恨自己,从此兄弟反目。思来想去足有一炷香时辰,满怀怨恨终于不敌寻到幼弟的满腔欢喜,心肠一软,钢刀终是垂落身侧,但因怒气未平,语声中仍带了几分不甘之意,「好,便看在他养大了你的份儿上,留他一条性命。」
不等两人暗自庆幸,又道:「只是性命可饶,钱财却是我齐家之物,需得尽数还了来。」
这一下齐焕然欢笑登变苦笑,甚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大哥,那些钱早已让我花没了。」
见齐焕之眼珠子瞬间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忙忙解释道:「大哥且慢动怒,这事还需从头细说。」
「那一年爹爹将你送走不久便得了风声,说朝廷似有清剿匪患之意,为防万一,将数年积蓄寻了块僻静之地藏了起来,又将埋藏地点绘了下来,叫娘绣成块帕子缝进我肚兜之中,后来家中被抄,我也进了陶府。初时我只当义父收我为子另有图谋,说不得便是为着这一批财宝,便始终不曾透露半点风声,数年后见义父当真待我如同亲生,这才将埋宝一事告诉了他。义父得知后叫我不要声张,只管日后自己取用就是。谁知当年西北一带突发蝗灾,流民无数,涌入京城求生者不知凡几,义父为着赈济灾民,将家中银钱尽数取出买米发放,我敬慕义父仁心高义,便将爹爹所藏银钱也尽数取了出来,换成米面散了出去。大哥,这些银钱虽是齐家所有,却均属不义之财,爹爹便是为此才双手染血丢了性命,不定死后还要身受地狱业火之苦,倒不如拿来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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