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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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书案前坐得过久,这时烛火跳了几跳,便觉眼花,不禁叹一口气,自觉这两年当真见老,不光眼花,精神体力也是大不如前,再一环顾四壁,想自己已在书房中宿了足有月余,连寝房也不敢回,只恐那心尖儿上的宝贝缠上来时无力打发,床第之间出丑露乖,可真要将这一张老脸丢个干净。
如此一想,心中愈发惴惴,暗忖:当日陈太医说我房事太勤,于肾气有损,如今清心寡欲了这许多天,倒是觉着比前些时日精神健旺许多,只是万不可于此事上掉以轻心,明日还需再请太医诊一诊脉,吃些补药调理一二,虽说年岁大了精气不固也属平常,只我那心肝儿尚还年轻,花信年华便要陪着我这糟老头子守活寡,这可叫人于心何忍。
一面想,一面伸手去捋颔下长须,待摸了个空,方才省起那一缕胡子几日前已叫心肝儿给硬逼着剃光了去,不由又是一叹:「陶行知啊陶行知,枉你四十有六,却既无不惑之心又无知命之能,成天只在这等儿女情长上患得患失,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喃喃自语完,揽镜来照,见镜中人面容威严五官端正,除却眼角几条细纹,倒也看不出如何显老,身材更是数十年如一日,绝非一干同僚那般中年发福之态,一颗心登时又放回去几分,略觉安慰。
如此一番折腾,眼见已是亥时过半,陶行知方搁下镜子要去躺下,正欲解衣,却听房门轻响,伴着一声低问:「义父可还没歇下吗?」
陶行知一愣,忙道:「焕儿进来。」
房门不曾锁严,一推即开,转瞬便见个二十出头的俊俏男子进来,身姿潇洒,神釆湛湛,手中一只托盘,正是陶府中少主子,拜了陶行知做义父的齐焕然。
「我见书房中灯还亮着,晓得义父定又忙着公务忘了时辰,恐您饿了,便叫厨下做了盏燕窝羹送来。」齐焕然轻轻笑着,将燕窝放至书案之上。陶行知正微觉肚饿,见状一喜,握住义子一只手轻轻捏了捏,「还是我儿疼我。」
坐下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齐焕然凑到案前,将一干笔墨收拾齐整,待陶行知吃完,方又挨到他身边,一双手臂揽住义父脖颈,俯下身来趴在陶行知肩头,低低问道:「义父今晚还宿在这儿不成?」
语声中颇有幽怨之意。
他生得眉目修长,本来颇有英挺之气,但陶行知将他自小养大,见惯了这义子撒娇耍赖,倒也不觉这等闺阁之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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