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男子,定然别有用心……”
吴宏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痛骂道:“蠢货!猪脑子!弱女稚子在外头能有活路吗?她不假扮男子怕是早被你们几个给绑回家了!”
小兵捂着头跪下,不敢再吭声。吴宏沉吟片刻,吩咐道:“唤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若还有得救,便教她好生养伤,不准再动刑。夫人尚在病中,此等琐事也不必扰她,且等将军回营再议。”
闻言,小兵连声应是,旋即又试探道:“那、那若是没得救……”
吴宏面色更阴,不耐道:“咽气就抬去后山埋了!废什么话?”
绿玉躺在潮湿冰冷的地上,身子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半梦半醒间,她恍恍惚惚发觉有人往她口里灌药,还有师棋趴在耳边唤她。但她实在清醒不过来。也许是心中的担子太沉、累得太久,她这一病来势汹汹,一只脚已然落在了阎王殿里。
她想,答应姑娘的事,她终于要做到了。就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只要把师棋送到李夫人身边安顿下来,她就真的践诺了。如此,死而无憾矣。
她的执念使得她最终还是没被阎王纳了簿册。有人将她扶了起来,于是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力睁开眼,对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断断续续道:“师……师家……小姐……”
男人俯身过去,清楚听见了“师家”二字。
一梦黄粱。
绿玉再次醒来,是躺在馨香柔软的床榻上。碧纱帐子层层迭迭,周遭是教人熟悉又陌生的富贵景象,她好像又回到了徽州,回到了师府。
“筠儿!”见她转醒,榻边妇人立马攥住她的手,掩泪哽咽道,“你阿娘的信,姨母收到了……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绿玉愣神良久,而后在妇人的絮絮解释中方才明白,原来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李夫人。但阴差阳错,不知怎的,她把自己误认为了姑娘。
“夫人,我、我并不是……”
她只大师杭两岁,逃亡期间缺衣少食又使她较从前瘦弱许多,误认也是情有可原。绿玉着急,正要解释,却被李夫人打断:“筠儿,不必说了。是姨母对不住你。”
他们从鄱阳派去的人不仅未寻到姐弟俩,甚至连踪迹都未查明。如今姐弟俩自寻上门,反无辜受了场牢狱之灾,倘若孩子们病死在牢里,李夫人真不知该如何赎罪了。
她极愧疚道:“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一切都无需你忧虑。你与弈哥儿安心住下,大小事情自有姨母处置,绝不会委屈了你们。”
李夫人个性直爽,她既这样说,便是打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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