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抄录了一份,并提前将纸上的大部分武将收入麾下,以至于王氏也察觉了不对,探听到些许风声后不敢轻举妄动,只让势在必行的叁皇子与十公主打头阵,自己两头都不吃亏。
十二躺在榻上抱着被子想,皇姐,这就是你投靠的人,你想要依靠的人,谁又真心对你,让你能如此不留后路地,来狠狠刺我一剑。
这样想着,胸口的剑伤好像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十公主拿着剑冷冷的样子,还有她在山上,与自己说,她要走。
走?走去哪里?十二目光一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姐捅了我一剑,就想一走了之吗?
“呀,陛下,你的手出血了。”李望拿着汤药打帘进来就看到皇帝呆呆地拿着刻刀,手上流血了也恍若不知。
听他这么一喊皇帝才回过神来:“慌什么。”
李望找出干净的纱布给皇帝上药,眼睛往桌上一撇,只见桌上是一个手掌大小的仕女木雕,仔细端详已经雕刻出来的眉目,不是十公主还有谁。
李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与皇帝从微时一路走到现在,他的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痴恋了十公主那么多年,被人轻贱、无视了这么久,如今还被十公主狠狠捅了一剑仍不肯放手。李望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主子但凡在这点上学了老皇帝一星半点呢?也不会自苦至此。
但他是万万不敢劝的,刚刚登基时皇帝要他准备一对哑奴以伺候十公主时,他不是没劝过,什么姐弟乱伦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什么十公主与何相是一条船上的,什么十公主曾经派人打过您等云云,好的坏的都分析了一遍,皇帝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不置一词。
第二天就寻了个由头打了他十个板子,虽然行刑的太监因着他大太监的身份没有下狠手,但落他面子和让他知道痛是没跑了的。伤养好后,皇帝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你找的会烙印子的哑奴找到了吗,找不到也可以让他们学。”
“但是你的脑袋,可和他们的手艺挂在同一条绳上。”皇帝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批着折子,好像在和李望开着无伤大雅的顽笑似的。
李望头霎时布满冷汗,不敢再置喙一句半句,以至于现下想起也不禁两股战战,只能暗自腹诽,不敢宣之于口。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桌上不小心沾染上血迹的木雕,心中烦躁郁结,不知如何排解。为了肃清叁皇子余党,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日没有合眼了,没有好好休息的结果是连日不退的低烧,就连手下的木雕都带着一股郁结的病气,毫无十皇姐平日顾盼飞扬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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