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般的一笑,大步去了。
在金殿外,袁朴同后怕上来。瞪着宽而无边的殿檐,高耸的玉阶,帝王威压忽然袭来,压得他在冬天里冒出冷汗,忽然迷失自己,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地。
他看到洁白雪地上,走来邹国舅,他谈笑风生,另一边走的是袁相野。还有郡主,红衣而来,笑声清脆:“哎哟袁家那些傻子,杀了袁相野也要寻萧哥哥报仇,舅舅,我不答应!”
“袁朴同进见!”悠远的呼声把袁朴同拉回来,他心情沉重地走上金殿,在殿外就拜了三拜。在别人以为他是对皇帝表示尊敬时,只有袁朴同自己知道,他在叩别先朝的魂灵。
他再进殿,这一回行的才是君臣大礼。
没来由的,袁朴同哽咽了:“臣袁朴同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度量宽宏,”下面的话一拥而上全堵着出不来,他噎在那里。
萧护淡淡,这一刻他心头是有恨的。袁家在邹国舅手下为虎作伥,和萧家有说不完的旧恨。袁相野,抄了封家,又对十三追杀不休。让十三一刀宰了,又跳出来袁朴同没完没了的和十三作对。
当年金殿上要不是萧护警醒,当机立断摔死十三表姐,后面的事就很难说。
找来十三表姐的人,就是袁朴同。
这全是旧仇。
萧护登基后封袁朴同为副帅,袁朴同一不谢恩,二无感激,仗着手握金虎军,颇有兵权在我手,你皇帝也没奈何的心思。
从袁朴同来说,他不紧握兵权,全家人命就没了。
从萧护角度来看,袁朴同实在讨厌。
萧护不止一回想到拿下袁朴同,可他是久带兵的人,知道当兵的哗变难以收拾,又伤损自己士兵。
因此一忍再忍,总算老天开眼,姚官保这孩子办了一件大好事情,向袁灵娟求亲。萧护急急赐婚,赏姚家世袭一等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袁朴同固然有满腔曲折,皇帝又何尝不是处处捏心。
萧护瞪着伏地不起的袁朴同良久,终于还是叹息一声:“以前旧事,罢了。你戎马倥偬必有伤疾,留京中养伤吧。给你兵部侍郎一职,你久有经验,正好带带纸上谈兵的官员。你的长子官职已加,再加一等食俸,随姚副帅当差。你两个小儿子,你上折子弃武就文,我看不必。有一个就文吧,有一个入宫当侍卫。”
袁朴同惊喜交集:“皇上,”进宫当侍卫的人全是功勋子弟,皇上这话摆明对袁朴同信任有加。袁朴同膝行几步,痛哭失声:“臣,是臣当年不对,全是臣的过错。”
“那有过错的人全死了。”萧护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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