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在给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袖子下是一双修长干净的手,这双手不会伺候人,每次包扎都显出一点迟钝和笨拙。但是这人不知为何认定自己比平灵等人都强,经常亲力亲为,最后一如既往地在收尾处,不解地看着“一短一长”皱眉。
“这边好像多绕了两圈。”平灵从旁提醒。
他拆回去,玄色绣赤色龙兽暗纹的广袖偶尔与姜梨的衣裳做几个‘擦肩’。
东西确实是御赐,不过不是赐给“活人”的,而是赐给“死在回京途中”的丞相么子的。他少时常在宫中,曾对圣上说过喜欢弓弩,圣上得知“死讯”,为表愧疚之情,以三十把裂山弓弩作为他的殉葬品,一同埋进了他墓中。
他师父觉得浪费,很不懂事的把弓弩从他坟里挖了出来。
付锦衾没有参与挖坟,但是据说他坟上的土是他父亲亲手填平的。
也许... ...
心里一乱,手里的另一根线就变得更长了。若是惦念,当初为何那般狠心?为何这么多年不曾来看他一眼,哪怕是书信都不肯回。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结,结得比姜梨手上的纱布还乱。
“长得就不像会干活的人。”小七跟姜梨说,“耐性倒是很好。”
“也不好。”姜梨摇头,知道他再拆几次就烦了,“双草结也不会打。”这只腕上的纱布,最终肯定还是一个死结,下次再上药得用匕首割开。
俩人直眉楞眼地盯着他看,付阁主终于抬了眼风,“你们议论人都不背着当事人?”
“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吗?”小七说。
“聊你们的。”付锦衾没什么表情地压下眼,决定再拆一遍。
小七真顺着之前的话说,“我看不出你到底是不是走火入魔,更看不懂付公子的来路,师父说越看不懂的人越是高山之首,我就猜想,这一仗大约是有机会拼的。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来,乐安城里混着白不恶的探子,稍有不慎我就连命都没了。”
姜梨道,“于是你问我是不是一定会杀白不恶,是不是会来鹿鸣山。”
“对。”小七说,“你比我想像的好,给我饭吃,还让我洗了澡。”
“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怕。”小七正色道,“但若你真是杀人如麻,我也只能认栽。”她不是故意把遁地术的秘密暴露出来的,看着简单么?可那是他们上下九代弟子保命的秘法,有时候最简单的事物反而被人想像的最复杂。
她说,“我不知道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杀掉白不恶,就每到一个他常住的地方,便挖下几个深坑。我们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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