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兹不由得冷汗直流、气喘吁吁,谓穆拉德曰:“丞相是对的,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穆拉德点点头,“奴才愿做使臣,出城请降”。
“今日天色已晚,丞相且先回府歇息,明日一早带着我的请降书出城”,阿齐兹汗苦笑,“就算是投降,也不在乎早这一个晚上”。
今夜大风寒,冬将去、春未来之时是最冷的。穆拉德闷闷不乐地召集家中女眷嘱咐,“大汗命我明日出城请降,卫军残暴,请降结局难料,一旦谈不拢、城池失守,男子自当为国战死沙场,女眷万不可受辱,到时候须记着服药自尽”。说完,命人端上托盘,托盘上密密麻麻,尽是一个个装满了砒霜的瓷瓶。
“老爷放心,妾绝不让家门蒙羞”,正妻郑重承诺。“呜~呜~呜~”不知是谁带头啼哭,引来众女齐声悲鸣。惟有一人未哭,却是老丞相的小女儿、十六岁的法蒂玛。
穆拉德暗暗称奇,他知道自己这小女儿不仅人长得圣洁美丽,而且聪明伶俐有智谋。法蒂玛,原本就是女圣人的意思。
夜深了,睡不着的穆拉德正在书房夜读《古兰经》。“阿塔(父亲)~”一声莺啼引起了他的注意,身着素衫的小女儿出现在他面前。
“法蒂玛,你来做什么?”他若有所思地问。
“阿塔,您明日出城请降是假,诈降才是真吧?”小女儿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老父亲心惊胆颤。
“胡说,放肆!”穆拉德气得胡须飞扬,“你一个姑娘家怎敢胡乱猜测国家大事、无中生有?”
“没这事?”小姑娘狡黠地一笑。
“没有的事”,老父亲坚决否认。
“我听说莲汗一向善待降将,您如果真的是奉命请降,又何惧之有?可您却似乎笃定投降不会成功,连殉国的毒药都备好了,这可不像是真心想投降的样子。敌强我弱,要想摆脱亡国命运,也惟有诈降这条路了”,法蒂玛仔细分析,丝毫没有发现父亲的脸已经气成猪肝色。
“住口!速速回房歇息,没我的允许,不得出房”,穆拉德怒声呵斥。
“阿塔,大厦将倾,非独木能支。咱们诺盖人何苦为乌兹别克人殉葬?”法蒂玛不甘心地说。
“遥远的明国有句谚语,‘士为知己者死’,阿齐兹汗对为父恩重如山,为父自然要以死报之。这便是士的骨气”。
“为了您口中士的骨气,便要全家老少五十三口人的性命陪葬,何其自私!这样的骨气,宁可不要”,法蒂玛气愤地甩袖往柴房而去。
“你不去卧室去柴房做什么?”穆拉德惊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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