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再以干草遮盖, 最后盖好木柴。
长安城的小酒馆里,随便找出一个厨师也未必会如此精心地对待自己烹制的菜肴,但他总如此这般, 才会深得司空大人的信任。
逯三不仅收拾好了这一家的尸体,还在短短数天内与左邻右舍关系处得相当热络。
他虽年龄大了些,怎么也有三十五六岁,但心灵手巧热心肠, 帮左邻的老妇补了一口将要破的锅,又拿些家中多余的木料, 帮右邻的汉子钉出了一辆小推车。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 这样一位憨厚勤快的汉子居然中馈无人, 几天时间里, 青门东街第二条小巷里的凌家来了个单身侄子的消息,甚至都传到了老妇娘家守寡的侄女那里。
相府举办酒宴的前一天,逯三还吃到了那位小娘子送来的一碗韭菜汤。
说实话,不怎么好吃,虽然里面还多加了一个含情脉脉的鸡蛋,却比不上兰娘与他煮的那一碗麦糊。
想起亡妻,逯三心里有些自责难过,若他能警醒些,待孩子生下来,她也许就不会寻死了。
女人家如此执拗,是她的性子问题,但他总当看着她些,不该那般大意。
他吃完了那一碗汤,这一点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就跟着消散了。
这天暮色氤氲时,逯三带了套衣物,敲开了右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