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老太太想了一下,“黄河结冰,骑兵便可过河了。”
“那你们冬天时西撤去新丰如何?”
她摇了摇头,“夫人不曾见过逃难时的景象吧。”
你仔细想想,很久很久以前,你倒是见过从荆州北上时所见到的荆棘败草,白骨相籍,但并未亲眼见过庶民逃难的样子。
不过,有一个人不仅见过,还经历过,而他只平淡地形容为“号呼顿踣,死者相藉”。
见你沉默,老太太一边继续编竹篮的手工活,一边继续跟你闲聊,“老妇年纪大了,阿慧身体又弱,纵使出门逃难,这一路的饥渴风雨,寒暑毒疠也受不来。”
“但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也不过如此。”她继续编着篮子,“我们这村子,莫说男子,连个能做苦力的壮年女人都没有,穷得只有几袋粟米,魏兵也未必就把我们怎么样。”
她停了手,似是出了神,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