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没有响的紧张感。布鲁斯伸出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从睡眠中缓了缓。
他慢慢睁开眼来。一点点晨曦的微光从窗帘缝隙里探出,小心翼翼,试图唤醒这个男人。晨光聚拢成一条直线,映在那张古老的雕花四柱床上,映着无意中拽乱的床单,映着床单下赤//身裸//体的男人,他身上有一条条经年累月的伤疤:一道新出现的创口浮现在他心脏的位置,保持着刚愈合般的血肉的粉色。布鲁斯若有所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然后他困倦地翻了个身,脸埋在床单里,枕头盖在后脑勺上。他维持这个好似想憋死自己的动作差不多快有半分钟,然后梦游般伸长了手,在床头柜上瞎摸索一阵,最终抓到了手机。
“嗨,”布鲁斯闭着眼拨出电话,他声音听起来朦胧,根本没睡醒。“嗨,安东尼,我们又见面了……”
电话另一端静了静。布鲁斯在差点快睡过去的困倦里突然提起了神:不,有什么不对。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抬起头,仔细看了眼电话号码。对,他拨打的电话明明没有错。
另一端是托尼·斯塔克。他们拥有相似又不同的童年,曾一起跌跌撞撞度过不会被重启洗刷掉的、所有平行宇宙里他们唯一共度的年少时光,这使布鲁斯养成了习惯,他本能地会在重启后给托尼打一个电话,互相更新自己仍然存活的情报,以使彼此放心……
等等,等等,到底有哪里不对?
电话那一头托尼清了清嗓子,“布鲁西,”他说,声音还有点沙哑,布鲁斯一听就知道托尼肯定又熬夜了,一晚没睡。“布鲁西,你在说什么……?”托尼狐疑地问,“你说的好像世界刚刚重启过一样,我怎么不记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