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枝舞是自西域怛罗斯传来的舞蹈,节律极强。跟紧鼓点已是不易,挥帛如斯自如翩然更是难得。整体风格与平常的柘枝舞也略有不同,融入了中原舞曲的柔美。一曲舞罢,在座诸人莫不鼓掌。
上座的张皇后笑容可掬,指着舞蹈的女子介绍道:“陛下,这是教坊司新排的柘枝舞。”
皇帝十分欣喜,却是对着李羡:“朕不懂这些。太子倒是对舞乐有研究。羡儿,你以为如何?”
他没仔细看。
李羡脑筋冰样一滑,当即出列,垂头拱手道:“儿臣有罪,懈于政务。”
若说审慎,朝中恐怕没人能比得上太子了。
皇帝一愣,摆手示意李羡落座,笑道:“太子勤恳,朕心了然。太子也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今天你生辰,当尽欢也。”
“谢父皇,”李羡趁机道,“今日宴饮,诚乐也。只是儿臣想起还有些事没处理,请容儿臣先告退。”
皇帝早看出了李羡心不在焉,也不强留,命令撤散宴席。
一下席面,李羡询问宫人,才知已过申正一刻,心底一沉,直接绕过宫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跨上了侍卫的马。
城中道路禁止无故纵马,哪怕是太子,也不能明知故犯,否则不用到明天,御前就会挤满弹劾的折子。李羡没有跑马,只比笨重的车辇快一些。
快一些也好。
李羡控制着速度赶回太子府,忙问出来迎接的灵犀:“苏清方来了吗?”
“来了,”灵犀眼神示意桌上的手抄本,回答,“又走了。”
“走了?”李羡不自觉蹙眉,“走了多久了?”
“约摸也有小半个时辰了。”
那就是一听说他不在就走了。
平时不是能等吗,这回怎么又不等了?
也是,谁会爱等人呢。
李羡面色暗沉,又问:“她把灯也取走了吗?”
“灯?”灵犀反应了一瞬,想到李羡从元夕一直放在书房的精致花灯,摇头道,“苏姑娘什么也没拿。”
连灯也没拿到,她怎么能走呢?是要陷他于不信不义吗?那便只能他亲自去还了。
李羡自顾自点了点头,提腿迈步,准备回书房取灯。
方才走出半丈,身后响起女儿家轻灵的脚步声,还有灵犀略显惊讶的称呼:“苏姑娘?”
李羡一怔,莽然回头,果然见到去而复返的苏清方,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青年无意识维持着皱折状态的眉毛渐渐舒展,像春风春雨里趋于平整的新柳,嘴角边也泛起笑意,“灵犀说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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