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隔着一张宽大的黑色木桌,面前这位自称骆平年律师的男人郑重其事地推过来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黑罐子和一枚婚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骆先生交代他所有的遗产都归属于您,但……这就是他仅存的遗产了。”
律师表情略显尴尬,但赵小柔只觉得唏嘘。
黑罐子里是骆平年的骨灰,一米八几的人死了就剩这么一捧灰,他那挥霍不尽的财富和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转眼之间就灰飞烟灭。
还有他对她的折磨,他说那是爱,但他们每一次做爱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如今那些血淋淋的刀口和被烫焦的皮肤都变成了不痛不痒的疤痕,小腹的刀口也停止增生,颜色逐渐变淡。
除了丧失生育能力和落了一身疤,三十三岁的她还是一无所有。
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她来上海一趟,浑浑噩噩读了四年万金油专业,又在毕业后稀里糊涂进了银行上班,意外认识了骆平年,和他见过一次面以后她发誓再也不要见他第二次,可人生讽刺就讽刺在这里,他们不仅见了第二次,还做了整整五年夫妻。
她的爱情也没意义,
他注定不是她的,一晌贪欢的下场就是把年少时纯洁无瑕的爱恋踩进烂泥地里发烂发臭,
一夜情也好几夜情也好,统统都只关乎肉体,与爱情无关。
他本该只出现一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怀念。
“赵小柔女士,这是骆先生生前好友为您写的推荐信,还有一封调任书。”
律师隔着桌子推过来两张纸,赵小柔低头瞥了一眼,顾长泽,听都没听过的人,却用一大张纸的篇幅洋洋洒洒写满了对她的溢美之词。
而调任书就很言简意赅了,上海市分行营业部的某个养老岗位,事少钱多,她还是骆太太的时候坐过这个位子,只是离婚后没了资源,就被一脚踢到了一线网点,谁能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回去呢?
骆平年就是骆平年,人都死了还有这么大本事,还是说主宰她这种小人物的命运根本就不需要多大本事呢?
“张律师,谢谢您,骨灰和戒指我收下了,推荐信和调任书就不必了,”
她隔着桌子把那两张纸推了回去,
“骆先生有说过希望我把他的骨灰安置在什么地方吗?”
律师摇摇头,“骆先生说随您处置。”
骆平年出生在上海,祖上是浙江人,母亲听说是澳门人,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外婆是潮汕人……
没人知道他想去哪,也可能觉得去哪都一样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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