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里长城也会毁于蚁穴,更?何况是?一个满朝无能之辈的国家。
盛黎书盛年之时,尚且能握紧船舵,可年老时,这艘千疮百孔的船就该沉入水中了。
盛拾月以为她终于明白,起码知道一艘沉船,是?无法被后人称赞的,所以她培养出了宁清歌,容忍大梁又多了一个清朗如月的丞相。
可如今又为何……
盛拾月闭上眼,掐着掌心的指尖越发用力,几乎将皮肉挖开,深色血液从?开合嘴唇滑落,滴在地面,开出一朵朵凄然?的花。
她颤声问道:“母皇,观星楼冷吗?”
“这皇宫冷吗?”
“你想?起过阿娘吗?”
她死死看着盛黎书,眼珠周围血丝遍布,曾经明艳肆意的少?女终于撕开了虚伪的面具,说:“您还记得在阿娘病床前,你握住她的手保证过什么吗?”
“你保证,你们的小九不会再走你的老路,你会护她一生?富贵平安,做个逍遥自在的人。”
“现在呢?”
“你连她的妻子都要?杀害了吗?你要?她和你一样,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要?日日躲在这驱邪去鬼的观星楼中,念着道经才能入睡吗?”
“母皇我知你恨我,但是?你真的忘记阿娘了吗?”
盛黎书躯体一震,终于失了态。
而盛拾月却往后倒,砸落在地板上,看着这刻满各路神佛的藻井。
在剧痛之下,反倒更?清醒。
她想?:完了,宁清歌,我全部搞砸了。
她原本是?想?提起阿娘,说起往事?,用一半控诉一半怀念的方式,勾起盛黎书残留的些许思念,让她回忆起那时的景阳宫,想?起曾经在病床前的许诺。
她要?搏圣上是?否爱过她阿娘,直至如今还未消散,愿意为此?心软半分,高抬贵手饶了她心爱女人的唯一孩子的妻子。
可她难以忍受,自从?踏入这观星楼的每一步开始。
铜镜、桃木、法绳、帝钟,无处不在的神像。
盛黎书在怕谁?
在驱赶谁?
她凭什么怕她们?
那是?她盛拾月的阿娘、皇姐,是?盛黎书的皇贵妃、女儿!
一路想?好的话稿全作废,前头的话说是?求情还不如说是?质问,生?硬的好像皇帝在求她,盛黎书只提起一句阿娘,就让她失了全部理智,最后只在剧痛之下,憋出个无比难听又刺耳的结尾。
盛拾月扯了扯嘴皮,竟勾出一抹笑。
搞砸就搞砸吧,宁清歌,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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