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暖身。”
这点凉似是冻僵了虞兰时,任人将酒壶拿走。
客人临时来,碗筷还未赶得及加上,今安一瞥桌面,向虞兰时伸手:“借个杯子。”
理所当然,理应如此。虽然杯子中的酒他还没碰过,但是——见着上一刻还转在他指尖的杯壁也转在她指尖,接着贴上她唇面。虞兰时目光从拈杯的几根指尖,追着挪向那双唇。她仰脖饮尽,唇缝被丁点酒液沾湿,愈发红。
今安放下杯子,目光和虞兰时对上。
虞兰时仓促低眼,喉咙一咽觉得渴,想寻个杯子倒水喝,发现刚刚借了出去。
“第一杯是我自罚。”今安倒第二杯酒,环敬一圈,“第二杯,当给大家拜个早年。”
众人笑,最后一点拘谨也散开。
“第三杯,”今安顿一顿,朝虞兰时弯眸笑,“谢主人家雪夜设宴。”
话音落,燕故一便说王爷偏颇,几声笑闹,虞兰时红着耳朵低头捡筷子,夹半天菜没夹起来。
段晟咬着鸡腿无意看见他脸色,大吃一惊:“表哥,你是喝了多少酒?”
虞兰时指尖抚领缝,呐呐道:“有些热。”
“热吗?”
众人转头看窗外满幅白。
酒过一巡,说起天南地北发生的事情。
“先帝驾崩,陛下极重孝悌,遵古训丁忧三年。今年夏天本是期满,奈何陛下无意此道,经百官规劝数月才勉强应下后宫选秀一则。”付书玉娓娓道来,“陛下特颁恩典,朝内适龄未婚配的郎君若有意中人,允许自行嫁娶,不必入宫参选。”
“陛下好气度。”燕故一抚掌赞叹,“不得不说多此一举,陛下风华绝代英明神武,天底下哪里会有郎君不愿进宫的。”
付书玉顿住片刻,不知何故看了今安一眼,说:“有的。”
“哦?”燕故一与她一唱一和,“愿闻其详。”
“本来只二三人在朝前言明心有所属,不知怎么消息传出去后,便有许多官宦子弟托父兄往御前递信陈情,说非定栾王不娶——”能言善辩如付书玉,也不由得拧着眉头斟酌言辞,“不嫁?”
话落,席间一声瓷器砸地。
众人闻声望去,虞兰时已经站起,冷着脸说出今天的第二句失陪,随即甩袖而去。
门帘鼓落,脚步声远,今安搁下杯子说:“燕故一,你把人带坏了。”
燕故一摇扇笑:“冤枉啊王爷,不如说某人这些年半点长进也无。”
今安起身,临出门回头道:“我怎么听说,求娶付侍郎的聘书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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