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的香,珠帘摇晃,四处门窗透着外头已见颓阳的天色,凤丹堇坐在案前。
她换下蟒袍,穿着常服,脖颈上被刀剑戳出的红痕还在,差一点点见血,没有皮外伤便没上药,露在领口上头。
禀禄跪在案前丈外,叩地有声,“奴才罪该万死。”
“不要说这种没用的东西。”一天事务折腾下来,凤丹堇有些乏,“你将幕后主使查出,本宫便当你将功折罪。”
禀禄应是。
一日狱房审问下来,他的声音磨得有些哑了,凤丹堇令他抬起头,看一看他,“怎么你看着,反倒像是遇刺的那个人?”
这句本是取笑话,想让她这位掌事官松一松脸色,原就长得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现下寸寸绷紧,愈发教人看着害怕。
禀禄没回话,站去墙角昏暗处。
事发时他在祭台下,眼睁睁见着那柄刀锋突现,已然抵刺去凤丹堇的脖子,只差一点,差一点就——巨大的惊恐与后怕笼罩着他,他不敢设想那把刀没有被及时拦下的后果,可臆想的画面直往脑子里涌,他握紧拳头止颤。
“刺客不是宫里的人,生面孔,钻的一门杀招毙命功夫。他藏在放置祭祀物什的内室,杀了来拿祭文的太监,借着身形相似之便,低头走完了通往祭台的长阶,途中无一人察觉。”
禀禄将大半日来搜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一联系起来,“必然是走了内应的道,禁军换守、祭祀礼程、地形到时辰,都有人提前接应。至于里头是谁在谋划听从,奴才已将前后负责审查的人员和禁军扣押,包括本次主事的礼部官员,一一落狱盘查审问。”
“真是费尽周章,这么说来,整座祭台里大半人都要卷入其中,才能换来这万无一失的最后一击。这么多官员禁军面前,若不能一举将本宫置于死地,下一次行事,把守禁严便要再难上数倍。”凤丹堇沉吟着,“可就是失败了,虎头蛇尾,如此轻率?”
“幸好,”禀禄心有余悸,“幸好定栾王及时赶到。”
凤丹堇便又想起那道挡在面前的身影,炽烈似火,不退不败。难怪北境戍防线在严绍倒下后,仍能以破军之势推进至夷狄疆土边界。
凤丹堇思绪漫漫,“宵小手段,挟恩以报,定栾王不屑去做。”
禀禄斟茶递至凤丹堇手边,低问:“殿下当真信她?”
思绪教这杯茶水打断,凤丹堇目光一落,顺着杯中回旋的涟漪,挪向握杯的手,修长骨节上陈伤陈茧密布,再看去他的脸。
今日的禀禄实在过于反常,他刚从狱房出来,身上沾了腥气,换作平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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