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便会殃及满门。”
他看着泯灭于山巅的最后一线金芒,低低笑开:“可我若够狠心,真把整座虞氏拉进权力的陪葬品中,又如何呢?”
段昇已然震惊得无法言语。看着那张如月似玉的面容蒙上夜翳,挑高的灯盏在他身后拉起黑影张狂。
“但我不会的。”他半身阴暗笼罩,笑声不歇,“我怎么会?”
“所以段筠很好,姑父姑姑将你们都养得很好。在我差点死去的那时,姑姑就起了过继的念头,在我命不能续的这些年,这个念头她也从未放下过。这就给了我另一条生路,既能全了我的自私,又能保全虞氏。真有那么一日,我便会自请脱籍——”说到这里,他转身迎上段昇的满目骇然,问他,“我已经想到这里,也全数说给你听。你告诉我,你待如何劝我回头?”
金乌坠亡,黑暗彻底扫尽这片地头。镜湖霜白,楼阙间丝竹渺渺,如波回荡。高高挂起的灯笼明火透进棂格,在云水蓝裳上刻下囚笼的栅影,蔓延上他的颈颊。
一向引以为傲的能言善辩失去,段昇张口几次,只觉口鼻皆被乱荡的寒烈冻住,呼吸困难,不能成句。
窒息的寂静弥漫,好一会儿,才被一声轻叹敲破。
“但这些都不会发生。”虞兰时低睫掩去眼中所有,复行几步,眺去方才车马停驻的位置,“即使我将这些话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她也不会因此动容。她不会成全我,所以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也不用劝我回头。”
段昇便在明火寒风照拂不散的满目漆黑中,听他一字一字给自己定下了结局。
“此趟回洛临后,我自会原原本本坦白一切,向父亲请罪。”
“哪怕明知后果残酷,我避之不及,同时也求而不得。”
忽然间,风幕狂荡,前头骤起一阵擂鼓,弦转急调,十面埋伏。
虞兰时在窗前回身:“在此之前,段昇,你老实告诉我,罗孜究竟是要在今夜做什么?”
——
酒宴上觥筹交错。
定栾王的一次露面令许多传言不攻自破,倒是引得许多未婚公子流连不去,守在议事厅外。
四面光华琳琅,遮盖背地龌蹉。
“看那段昇表面一副不好女色的清高样,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藏了这样的宝贝……”
“一滴可教玉女软腰,两滴可令圣女下凡,三滴下去,管他什么定栾王守贞女,通通只有伏在世子身下求欢的份……”
“我们便不打扰世子的好事,先行告退——”
闲杂人等走尽,罗孜抛着瓶子转身,陡然被吓得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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