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闷紧的脖颈,听到一面难忘四字,不以为意:“靳州新任,总得拉拢一些助力。”
素未谋面,哪来一面难忘之说,不过是些应付的场面话。
洛临城中或驻扎或路过的兵马数不胜数,向虞之侃递来的结交信更是不计其数。看得多了,总知一二分其中要害。
但这位定栾王怕是想岔了,父亲从来取中庸之道。今夜宴席后,即是点头之交。
他伸手拿起摆在窗边的那碗药,剩一丝余烟的黑稠液体尽数倾倒进盂瓶里。
辛木方才已被嬷嬷带下去哄睡,名柏名仟见状垂首默然。
虞兰时搁下碗,心道,什么凭空捏造出的救命恩人,他不认。
步出逢月庭,长廊悬灯环绕几折院落亭阁,蛇行蜿蜒去。
内庭所过一片沉静,只有来往仆从奔忙的脚步声。远处,府门前的鼎沸人声穿过数道门墙闷闷作响,敲上耳际。
恍若万顷雷霆来前一山江的空寂无声,天外云裂哀鸣。
万物屏息以待一瞬撼天彻地。
虞兰时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这想法。心神不宁间,前头迎客的宴堂已起了鼓点。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