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华池嘴唇有些惨白,他轻轻笑,天地间是他的呼唤,呼唤着那个唯一让他心动、唯一让他心痛的人。
“沈长清啊——
“沈长清——”
整整一个时辰,膝窝的雪已经化了,刺骨的寒冷顺着他的腿骨往膝盖里钻,颜华池吸了吸鼻子,轻声,“沈长清……你应一应我……”
“应一应徒儿好吗……
“你再不应徒儿……徒儿不光要染上风寒,还要得风湿了……你疼疼我吧……”
无人应答,颜华池伸出双手,接了一点冰凉雪花。
他将雪花拢在一处,含进口中,润了润沙哑的喉咙。
——喊太久了,嗓子好痛。
可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颜华池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招来的残魂被他的呼吸吹散。
他温柔地哼着悲伤的曲调,那是一首招魂曲。
“风轻轻,雨悄悄,元月十八红梅俏……
“年十八,雪很大,雪地里来了猫画家……
“猫画家,画梅花,一个爪子一朵花……
“画梅花,画梅花,画完记得要回家……”
颜华池再也忍不住哽咽,“直走就是我们家……”
“师父……别不记得路……”
“别不认得徒儿了……”
颜华池抬起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敢把我忘了,我会很生气,后果您承担不起!”
湿润的布料渐渐结成硬邦邦的一块。
好冷啊……
为什么你还不肯现身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三魂入线……”颜华池哆嗦着唇,牵引着自己的魂融进面前的烛心,“天地做媒……”
“燃我残魄……”烛光大盛,灵魂灼烧的痛楚让颜华池瞬间弓腰,“祭我余寿……”
最后八个字仿佛受到了什么阻碍,被这方天地极力劝阻!
——它离不开界灵啊!
颜华池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吐出来,每吐出一个字,唇角就添一抹血。
“牵…他…来此,至…死方…休!”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卞桥说,这是你最容易听到我说话的日子。
三魂入线,天地做媒。
让我的魂魄化作一条寻你的线吧,天地啊,你帮帮我,去找到他好吗?
燃我残魄,祭我余寿。
沈长清……你可怜可怜我吧,天地同寿只会令我愈发痛苦,在没有你的日子里煎熬着想要死去却不能。
牵你来此,我死方休。
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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