谀奉承、悉心讨好的帝王,那挑明身份之后的现在,她已经是图穷匕见的荆轲,面对威武庄严的始皇,敢箕踞而坐,再无惧意。
因为坦荡、无畏,所以无惧。
男人下颌紧绷,拳头攥的咔咔响,黑眸紧紧盯着她,但他眼里的女人再也没有将注意力落到他身上。云遥下床穿鞋,进衣帽间挑件喜欢的睡裙,拿着进卫生间冲洗。
等她换上玫红色真丝睡裙出来,屋里早已经没了人,之前暧昧荒淫的气味也早换上了清香的橘子气,床上四件套都换了个遍。
门口的灯光一直闪烁,提示刚才有人按铃,云遥走过去看一眼显示屏,有个女人穿着白大褂,身边放个行李箱。
打开门让家庭医生进来,云遥坐在沙发上,由医生为她处理脖子上的於痕。
不算严重的伤,到底顾及着她是二小姐的女儿,即便严泊裕心里恨她恨的要死,也只是捏住她的喉咙压迫呼吸,给她造成窒息感,皮肉伤没多少。
医生离开后,云遥抱着二小姐的照片坐到床上,轻轻抚摸少女矜贵的眉眼,在心里偷偷说对不起。
——虽然你已经不让我叫你妈妈,但一日为母,一辈子我都会把你当成妈妈。
……希望我能帮到你。
躺在被窝里,闭上眼,云遥抱着二小姐的照片,想象着自己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妈妈柔软馨香的身体。
第二天是小桃进来叫云遥下去吃饭,偌大的餐厅,佣人正为主座的严泊裕布餐,云遥坐到自己的位上,早已经候在座后的女佣上前,为她布菜。
一边吃着不知道什么做的美味食物,云遥看向自她过来、一次头也没抬起的男人,“我觉得你需要让我尽快见到姥姥认祖归宗。不然等后天你和楚小姐订婚,还让外界认为我是你养在庄园里的情人,你对姥姥和楚家都不好交代吧?他们现在不说,是等最后谣言出去了,狠狠敲你一笔。这个可能,相信你比我明白。”
她说完,低头扎煎蛋,耳边飘来一道冰凉的男音:“……谣言?”
他冷笑一声,“你确定,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