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浑身剧烈颤抖着,张了三四次口,却终究不敢下这个决定。
“大哥……”就在这时,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小孙睁开了眼睛:“……让俺拼一把……”
侯安远只能点头,随后再次对徐尔雅叩首:“女官人,我……我兄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徐尔雅终于缓缓点头:“你且放宽心,我在两淮刨过三十五具金贼的尸首,是能找到肠子在哪里。”
说着,徐尔雅直接挥手,让学生们烧开水,煎迷药,准备烈酒,同时挥手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离开帐篷。
侯安远同样被撵走了,他见到帐篷向阳的一面被掀开,随后则是不断有医师来往忙碌。
徐尔雅戴上了帽子,将头发全都遮盖起来,低声对小孙说道:“不要怕,睡一觉就好。”
说着,医学生将烈酒与麻沸散混杂一起,灌进了小孙的嘴里。
很快,小孙就昏迷了过去。
“杨先生,准备好了吗?”徐尔雅接过学生递来的消过毒的刀子,转头问道。
杨倓点头以对,面前的文书已经摊开。
“好,那咱们开始……”
侯安远在几步之外遥遥看着,心中七上八下,手指无意识的抓握,很快就将衣服下摆扣出一个大洞来。
在这个距离,其实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只见到那些医学生来往奔走,不时将沾着血的布与绷带拿出来清洗,又不时端着烈酒与开水进入营帐。
只有不间断的言语从营帐中随风传了出来。
“……肚脐右下两寸半开刀,开口两寸……”
“……止血……”
“布止血……”
“……拉开伤口……”
“……看到红肿……”
“与金贼的肚子中不同,肿大许多……”
“我要切除它了……佛祖保佑……”
“鸡肠线缝合伤口……”
“快把烈酒拿过来!”
整整一下午,直到日头偏西之时,徐尔雅方才被两名医学生架着走出。
侯安远立即向前:“女官人,如何了?”
徐尔雅如同经历了一场厮杀的战士一般,累得全身无力,摇头说道:“能做的都做了,你且靠近看一看吧。”
侯安远刚要再次跪地磕头,却见两名医学生已经扶着徐尔雅快步离开了。
他也不敢耽搁,来到了营帐中,此地只剩下了杨倓与他的两名学生在照顾病人。
杨倓捧着文书,依旧在写写画画,见侯安远入内,点头说道:“小侯,你的兄弟肠痈被切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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