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众将除了他之外,最底层的部下都是小兵辣子,这年头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说句难听的,只要核心一两百人没有丢,那么早晚能东山再起。
但耶律兴哥不一样,他率领的是契丹部族,他所依仗的基层不只是士卒,更是部民。
所有人都能弃底层于不顾,只有耶律兴哥不可以。
但事实是事实,这胡儿说话也太直了,也太难听了。
张安国干脆起身喝骂:“你这厮说谁贪生怕死?!”
耶律兴哥一拍大腿,也面色狰狞的起身:“反正爷爷要留下守这营寨,你张老七敢留下吗?”
张安国顿时脸色一变:“我家节度还没有寻到,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这厮竟然作势欲走。
这就是关键了。理论上天平军的最高指挥官耿京直到此时也渺无音讯,应该派兵出去寻找。
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派出大股部队,就怕出现兵马出营无法约束后直接一哄而散,连带着营中的军心也崩溃的局面。
刘淮脸色抽动了一下,他是真的不愿意表现的太过强势,但他也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天平军如此大的一支山东抗金势力在眼前崩溃。
所以此时哪怕是在军官云集的大帐中,哪怕仅仅只是个使者,刘淮还是扶着刀向张安国迈出一步。
张安国感觉如同被山中君盯上一般,浑身剧烈颤抖一下,停住了脚步,回头死死盯着刘淮,同样扶着刀戒备起来。
眼见两人就要火并,一直低头不语的辛弃疾出手了。
他先是劈手夺过张安国的佩刀,随后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这一记势重力沉的大逼斗直接将张安国打翻在地。
“张七,你若真的为节度着想,就应该想着在这里为节度留住一点本钱!”辛弃疾厉喝出声,目光同时扫过帐中诸将:“天王军也是可以说弃就弃的吗?你弃了天王军,哪怕找到了节度,你用什么去挡金贼甲骑?而咱们坚守在这里,只要节度到了营寨以北,他就是安全的!”
“谁敢再言撤退,谁就是抛弃节度、抛弃全军的罪人,就得先过我辛五这一关!”
帐中一时寂静。
这些将领同时明白,这大青兕已经被激起了血气,若真的还要逃,那可能真免不了一场火并了。
刘淮适时上前,与辛弃疾并肩而立,并用手指在甲胄上擦下一抹污血,抹在额头上:“诸位,我以忠义大军前军统制的身份起誓,若今日坚守营寨依然败亡,则由我先死!若大营未破,诸将却有先逃者,那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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