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针线房赶制了一批秋装,这两日会到各院来量尺寸,妹妹喜欢什么颜色,料子,尽管跟绣娘说。”
薛绥躬身行礼:“多谢姐姐恩宠。”
薛月沉拿了伞把她送到门口,薛绥笑着行礼拜别,转身走入小径,沿湖回到檀秋院,才缓缓敛住笑容。
她犹豫再三,宽衣躺下去,却终是辗转难眠,又起身提笔着墨,写下一张纸笺,抱了灵羽过来。
“去吧。”
夜沉如水。
新雨后的东宫如墨染般静谧。
灵羽扑棱棱叩在李肇的窗前时,李肇正在灯下喂食另一只鸽子……
听到灵羽咕咕的声音,李肇开窗。
灵羽一个腾跃,便落在他的案头。
李肇漫不经心地取下信筒,沉默片刻才拆开薛绥捎来的素笺。
上面画着一只被丝线缠住翅膀的雀鸟,旁边是一行娟秀工整的小楷。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来福捧着药碗进来时,正见太子爷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上,眉目冷然,一动不动。
烛光里,那一身轻袍上的云纹忽明忽暗,唇角的寒意比案头那一株将枯未枯的素心兰更为冷冽。
“爷,用完药就该歇下了……”
李肇没有回头,轻抚鸽子的羽毛。
“明日有大朝会,孤要将折子准备妥当。你先退下吧……”
来福应声低头,慢慢后退出去,脑子里却反复琢磨方才看到的字画——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那平安夫人是想告诉殿下,她一个弱女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独自一人等候情人的到来?还是想说她如今身处困境,请殿下同守信念,等待鸡鸣天亮,云开日出?
太子爷脸上那样难看……
显然,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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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光才刚刚破晓,薛绥便起身梳洗,容光焕发地去了沐月居,邀薛月沉一起去园子里赏散心。
二人沿着蜿蜒小径徐行,轻声交谈,意趣正浓,贵喜家的就来传话,说文嘉公主的丫头求见。
薛绥微微一怔,和薛月沉对视一眼,让人唤进来。
当着薛月沉的面儿,冬序哭着扑跪在薛绥脚边上。
“王妃,平安夫人,求你们……帮帮公主吧。”
薛绥尚未开口,薛月沉已然关切地问道。
“快说,文嘉发生何事了?”
冬序看了薛绥一眼,眼盈盈地道:“昨儿深夜,平乐公主突然带人闯入行宫,斥责我们公主不守妇道,以寡妇之身,勾引她的驸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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