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朵红尾鸢而已。
在白玉京时,那红尾鸢能开得满头满树,许多枝即便是掉在地上,人们也是经常捡不过来的。
——只是一朵而已。
并不能代表什么。
男人的声音沉闷低哑,从她的发顶传来,清晰又闷沉。
“江烬霜,他不如我。”
“他才学不如我,相貌家世亦不如我。”
——这似乎是他的底牌,是他以为的,她对他的喜欢。
带着她的手从他的发顶划过,指腹划过他的眼眶与长睫,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与薄凉的双唇。
男人轮廓流畅,棱角分明。
他说,江烬霜,他不如我。
曾几何时,江烬霜也曾不高兴地质问:“裴度,这世间容貌绮丽者,比不过本宫权势,身居高位者,又不一定有本宫般美貌。”
“即便二者皆有,也断不会有人比本宫更加爱慕于你,裴度,本宫与你才最相配。”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
他说:“殿下,爱慕不是权衡利弊,不必攀比。”
而如今,他却又说,江烬霜,他不如我。
那只手带着她,仍是缓缓下移。
直到划过他的玉带,直到在一处停住。
后知后觉的,江烬霜才意识到她的手按在了何处。
“还有,”男人压着声,似是臣服,似是妥协,他的头抵着她的肩膀,“江烬霜,我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