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侯有气无力的说着,想起安王口中那价值千金的白玉续骨膏,抿了抿唇。
那玩意儿,整个大周都没有几瓶,安王这般舍得,倒像是……真的将自己当人看了。
乐阳侯面上浮起一抹苦笑,等回了府,就看到明堂里,卫知徵一身狐裘,正在吃茶,一旁的侍女敲着松子,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看的乐阳侯气不打一处来。
当老子的在外头当了一天的孙子,当儿子的倒是在家里当了一天的大爷!
“呦,您回来了,事儿成了?”
卫知徵挥退了侍女,难得对乐阳侯和颜悦色,毕竟他想知道第一手消息。
乐阳侯一气喝了两大杯茶水,这才斜了卫知徵一眼:
“我记得库里有几张白狐皮,这两日就让人做了斗篷给徐郎君送去吧。
他一个人孤零零在京城,也没人照看,你既有缘和他做同窗,便多照应着些。”
卫知徵原本正将一粒松子丢进嘴里,听了这话那松子在他脸上弹了下,直接掉在地上,卫知徵诧异道:
“爹,你吃错药了吧?”
乐阳侯正要发怒,卫知徵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下:
“不对,看来是徐同窗说的事儿成了?”
乐阳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卫知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不是吧?真成了?圣上就那么信了?!”
那竹青就空口白牙一说,圣上就信了?
“不是圣上信了,是安王……正好来了。”
乐阳侯这会儿心里的震惊也无人倾诉,卫知徵是亲儿子,倒是不妨事儿,乐阳侯索性道:
“我本来也以为这事儿还要几经周折,可是徐郎君说,安王会帮我的。结果,安王真的连证据都没有问,就直接把这事儿接了过去。”
卫知徵:“……”
乐阳侯随后抚了抚须,缓缓道:
“不过,这一路我也想明白了,右相给安王用安王世子下了一个套,还拐了常家。
如今,安王虽然回敬回去,又从户部下手,可到底只伤了常家的皮毛,安王这心里怕是也不舒坦。”
要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诬陷安王世子,那明个就是他安王!
安王,正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鸡!
“那您想明白的可太迟了。”
卫知徵重新坐了回去,丢了一粒松子入口慢慢的嚼,随后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乐阳侯一眼:
“那要是按徐同窗说的那样,我这顿打,就白挨了呗?”
乐阳侯默了默,头一次心虚的低头喝茶,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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