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微微喘息,决定拿自家的事情举例。他说道:“太祖时,天下以都司、卫所屯军。成祖后,凡天下要害地方、皆设官统兵镇戍。就像先父应祺,虽是世袭的延庆左卫指挥佥事,但袭爵时并无实差。直到万历二十四年中武举,才得推宣府镇西城守备,正式领兵。”
刘若愚咽下一口唾沫,长出一口凝气,总结道:“此变祖制,非逆祖训,实保国之要切也。”这时候,他灵光一闪,抛出在皇上在朝会上为张居正平反的事情给自己兜底。“万岁爷在朝会上,以浩然之王气,毅然为太师文忠公平反,所以奴婢才敢有此谏言。”
刘若愚心想:给皇上戴了高帽子,即使皇上不采纳自己的谏言,也不会气恼。
其实按他的品级与收入,是连按着司礼监贴出来的告示往廉材房送钱都不够格的,因而也是没资格参加朝会的。但为先君、臣子平反正名是礼部的事情,而刘若愚又恰好在内直房润色有关礼科的旨意,正好经手并润色了这道旨意,不然他也不会有此乍然之感。
“好,好。”朱常洛连了说两个好字,然后转头看向王安,问道:“王安,你有个好师弟啊。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刘若愚之才,干爹知之,奴婢不知。故不敢擅为圣上谏用。”王安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撇清关系。
“也是,刘若愚就比曹化淳大五岁,当你儿子都够了。”朱常洛瞥了魏朝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他左右晃了晃脖子,又恢复到那种慵懒放松的姿态。“司礼监确实可以添这么一个敢打敢拼的年轻人嘛。王安、魏朝,你们觉得呢?”“主子爷圣明。”魏朝颂圣的速度比王安还要快,皇上话音刚落,他就站起来躬身拱手了。
“刘若愚听着。”朱常洛回过视线。
刘若愚赶紧离开凳子,伏跪在地。他努力调整呼吸,用尽可能平静不抖的声音,迎接那个即将彻底改写他人生和命运的天语纶音。但在这个即将光宗耀祖的时刻,他又怎么能够平静下来呢。他已满头大汗,只能咬紧牙关,用几近切齿的声音,应答道:“奴婢恭听圣训。”
“着内直房礼科笔札官刘若愚即日改入司礼监,任第四席秉笔太监。赐服飞鱼。”和刘若愚的激动相对的,是朱常洛一如既往的平静。
刘若愚抖如筛糠,大脑宕机,几乎要昏厥过去,一时竟忘了谢恩。
“谢恩啊!愣着干什么。”王安提醒道。
刘若愚仿佛被掐住脖颈即将窒息的受害者获得了释放,他猛一吸气,在光滑的地板上又重又缓地连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奴婢叩谢圣上隆恩天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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