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掀开被子,褪下身上的穿着淡青色丝质睡衫,伸手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常服。
“妾来侍候皇上更衣。”米梦裳也起身。她体态苗条,肤无杂色,身上除了一件淡紫偏粉、薄如蝉翼的睡衫就再没有别的衣料了。
若隐若现的人间春色,看得朱常洛眉头一挑。但他并不想一大早地就浪费太多的体力,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你先把自己的伺候明白吧。”
“这身蝉翼丝衫,妾是留在这儿还是带回去?”米梦裳已经不像初经人事时那样,羞于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展示不着片缕的身体了。
“随你喜欢吧。”朱常洛轻笑道。
“皇上喜欢吗?”米梦裳褪下粉紫蝉翼衫,没多久就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她赤着双脚走到皇上的身前,开始为他系衣绳。她很懂规矩,只在该撩拨的时候撩拨。
“挺好的。它把你变成了一团撩人的火。”朱常洛必须得承认尚衣局的审美水平。
“那就留在这儿吧。下回穿。”米梦裳把玉带套在皇上的腰间。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别人帮他戴帽子,于是便退到了一边去站着。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了?”朱常洛在镜子前正了正翼善冠,又问道。
“妾妾已经想不起来了。”米梦裳说了谎。
梦的内容,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很确定皇上不会愿意听这种牢骚。毕竟严拿严审的命令就是皇上亲口下的。别看皇上在寝宫里深情又不失幽默,但一出了寝宫,他气场立刻就会变得肃穆而庄严。
米梦裳自己喜不喜欢无所谓,但皇上要她做,那她就一定做,哪怕手上会沾满血,哪怕晚上会做噩梦。她明白,皇上看重的并不是她的美色。一旦自己不再为皇上所信用,那她就会失去现有的一切,甚至连已经被免罪释放,在南京享受新生活的父兄,都有可能被锦衣卫重新抓回去。
米梦裳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在皇上转身之前,她主动踮起脚,揽住皇上的肩膀,倚靠在他的胸口,用带着细微哭腔语调的恳求道:“妾害怕。但只要皇上一直把妾留在身边,妾就可以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