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司衙门派出了大量的文职武官手持圣旨进驻刑部架阁库,会同三法司一起审查罪证。
当日,受不住攻讦的刘一燝和韩爌自称心力交瘁,上表请辞。皇帝的态度仍旧是留中不发。于是,刘、韩二员也按惯例暂离内阁,回家候旨。叶向高独木难支,内阁彻底成了沈的天下。
随后,沈联合亓诗教、官应震等人开足了马力鼓动各自的乡党,对在朝、在狱的东林党人,发起了“剩勇追寇”式的总攻。企图借着这股风,将东林党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从赵宅抄出来的书信和文章足足装了好几口大箱子,而且锦衣卫和三法司之间是各自查证,各自结论的。所以即使是加班加点,对证据的审查工作仍旧持续了整整三天。在此期间,宫里一直没有表态。
直到赵宅被抄、赵清衡被抓走的第四天上午,三法司的联名疏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司单独署名的奏疏,被通政使司呈进了紫禁城。
两疏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在完全避开尚未被捕拿的在职官员的前提下,流水账式地列举了赵南星和被关在诏狱里的哪些官员有过什么样的往来。不同的地方只有最后的结论。
三法司仍旧像之前的茶局之议那样,主张严惩恶首,宽宥从犯,以昭示圣德。
而锦衣卫,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主张降罪、处刑、抄家一条龙服务。
两方乃至各派都没有吵起来,因为皇帝的判罚当天就下来了。
先是定性。从诬告案开始的案子均被定为“小人构党”,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有罪。
再是定刑。畏罪自杀的主犯,东林党党魁赵南星虽死犹罪,需曝尸一月方可下葬,其子赵清衡坐斩刑,并流放三族。同样畏罪自杀的主犯,东林党党魁邹元标也是虽死犹罪,但念其有遭受酷刑之实,故而只坐其子邹德淇以流放。主犯孙如游,本应处以极刑,但念其坦白实供,从宽论处,仅革职流放。
至于仍被关在诏狱里的一干极低官员,最轻者廷杖革职、保留功名,而最活跃的几人则被判处廷杖后流放,和孙如游相比,他们还得再多挨几板子。
(本章完)